法务迟疑了一下,
“可能是工厂那边的审批流程出了问题。”
萧琮江笑了,
“您是律师,打官司比我专业,您应该知道上了法庭,打到最后都是在打证据,所有指控都需要有证据支持,如果没有,仅仅是猜测,不如不说。”
法务额头隐隐出汗,连声说是。
“写个报告给我,我要知道这件事qíng我们可能面临的损失,经济上的,商誉上的,”
萧琮江又说,
“其他的事qíng,请帮我调查清楚,尤其是程全这个人的背景。”
法务心知肚明,没再多问具体哪方面的背景,快速应承下来。
“好的。”
和法务的视频会议结束没多久,李槐冬就来找他了,也是来谈这事的,一边说话眼睛一边瞧着他。
“法务那边说跟对方有可以谈的机会,我想争取和解吧,打官司我们胜算不高。”
萧琮江表示非常赞同。
“琮江。”李槐冬突然叫住他,“这件事qíng我也是刚知道,并不比你知道得早。”
萧琮江直视着这个他从小相识的朋友:
“我信你。”
萧琮江如果笑着对一个人说,我信你,那这句话的意思是,我都知道了,你自己坦白吧。
但他如果很严肃,很认真地说这句话,那就是真的相信,并无虚假。
李槐冬听了这句话,像是放下多日来的担子,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qíng一放松,便又约萧琮江晚上出去玩。
“戒酒了,你知道的。”萧琮江说。
李槐冬来这几乎晚晚有节目,他在国内也差不多这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出国的必要。
“不喝酒也可以玩,又没人管你。”李槐冬想了想,“怕谁不高兴?”
“谁?”萧琮江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谁?”李槐冬反问他,然后又拍着他的肩膀。
“过过瘾就算了,你可别真搭进去。”
十年前,在医院里,李槐冬也跟萧琮江说了差不多的话,当时萧琮江一脸深qíng地看着苏策,说的是,“我守着他。”
而十年后相似的场景,萧琮江给李槐冬的回答是,
“不是那么回事。”
好歹他没说“我知道了”吧。
事qíng也不算太糟。
快吃晚饭的时候潘远他们才回来,背了一大堆东西,回国行李肯定超重了。
萧琮江见苏策脸晒得有点红,便伸手在他额头上按了下,又倒了杯水给他。
“买什么了。”萧琮江看他拿回来的东西,都是给家里人的。
“自己没买吗。”
“没有特别想要的。”苏策说。
萧琮江笑笑,等他走开后,陈立方凑过来,感叹道,
“他现在对你可是真不一样了,你说这酒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苏策当然没告诉陈立方当晚的事,是陈立方自己猜中,萧琮江喝醉后找苏策去了。其实对陈立方来说,就算萧琮江是阎王转世吧,苏策如果真的能得偿所愿,还是替他高兴的。
苏策走得有些累,坐在椅子上歇息,他想和陈立方商量以后要和萧琮江一起开店的事qíng,可又记起萧琮江叮嘱。
“你觉得我那间花店怎么样?”苏策换了种问法。
陈立方直言不讳,
“làng费时间。”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苏策不高兴了,他辛辛苦苦经营的所谓事业,一连受到身边两个人的打击。
“还有谁这么说?”陈立方突然又聪明起来,“萧琮江?”
萧琮江确实看人很准,陈立方平时有些短路,却偶尔有灵光一闪的时候,他要是知道当晚两个人的对话,搞不好真能猜到萧琮江想gān什么。
“按他的xing格,不像会直接泼你冷水,他怎么说的?”陈立方觉得不对。
苏策左思右想,还是不告诉陈立方了,不是他见色忘友,而是萧琮江昨晚也只是说说而已,回国后怎么样还不知道,万一这事没下文,显得自己自作多qíng。
于是他几句话带过这个话题。
结果萧琮江说到做到,回国后没多久就兑现承诺,他从身边调了一个小弟给苏策用,帮他跑工商税务,有了资金有了人,苏策的花艺公司很快设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