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心想也对,陈立方说过,圈子很小的,他也就没多深究。
“等很久了?”苏策问。
“刚到。”萧琮江接过他的行李箱,一起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没走几步他又对汪敬淳说。
“你们怎么回去,我送你?”
这是赶人的话,汪敬淳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其他几个人走另一个出口。
苏策也不多理会,他见着萧琮江很高兴,其他事qíng暂时抛一边了,走路都轻快许多,两个人到车场的时候,发现萧琮江又换了台新车。
“你是第一个坐的。”萧琮江告诉他。
这句话让苏策又飘了。
萧琮江踩油门加速,跑车qiáng烈的推背感和机器低鸣声震得苏策心跳得有些快,他不由得抓紧安全带,一时不是很适应前方物体极速后退的景象,萧琮江轻声安抚,又逐渐将车开到慢车道。
就是这种温度刚刚好的体贴,让苏策这么多年即使苦恋无望,也依然放不下他。
苏策回家放好行李,两个人又出去吃饭,萧琮江订了间包厢,房间里有一扇窗,推开是一片树林。
吃饭的地方离他家不远,吃完可以散步回去,所以萧琮江叫了一点酒,苏策也没拦着,只问他,
“不是戒了吗?”
“跟你喝不算。”
说完又帮他摆好碗筷,又倒茶,又拿毛巾,殷勤得都不像他了。
一张圆桌子,两人挨着坐,苏策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以往见面,三言两语总要开几句玩笑,今天萧琮江不怎么说话,qíng绪也不是低落,就是整个人安静得有些出奇。
“忙不忙?”苏策问。
“还行,我忙不忙你不是最清楚,每天都要问一遍。”
苏策心想这不是开场白吗,想问的在后边啊。
萧琮江像看穿他心思似的,主动透露,
“事qíng算是解决了。”
寥寥数语,不知隐藏了多少惊心动魄,多少新仇旧恨,萧琮江这会的安静,更像是一场鏖战后的休整。
但苏策想知道的也不光是这些,他看着萧琮江的脸色,说:
“工厂那边现在有刘华阳,你也能放心多啦。”
“工厂本来就是他管着的,有什么好放不放心的。”
“那原来不光有他,不是还有别人。”
萧琮江笑了,
“想问什么?”
苏策见他表qíng还行,就说,“你和李槐冬还有联系吗?”
萧琮江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桌上的酒,过了一会,说:
“有,总有些事qíng需要jiāo接。”
这个回答算是默认了他停了李槐冬的职吧,苏策有点难过,又想起他俩在车站见面时的一幕。
苏策还是忍不住,“会不会是有误会?”
萧琮江则gān脆地说,“没有误会,我查得很清楚。”
“你信我会那么做吗?”萧琮江又问他。
“指什么?”
“架空李槐冬,压制跟我合作过的人,不留qíng面。”
苏策想告诉他,我偏心的很,就算真这么做了,也觉得错不在你。
“你做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一定是选了最适当的那条路。”苏策说。
萧琮江拿着酒杯却不喝,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液体晃动。
他也不总是一帆风顺,大环境不好的时候,也有过银行利息还不上,订单又被压着的困境,那段时间苏策见他和平时无异,没有意志消沉,不会借酒浇愁,只是在公司的时间更多,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当一切都熬过去的时候,也不至于欣喜若狂,好像无论好坏,在萧琮江看来都是可以接受的,他输得起,也赢得起。
但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无论是初创业还是如今小有所成,萧琮江的每一个过往,都有苏策都或远或近地陪着他。
窗外偶尔一阵窸窸窣窣的鸣叫,伴着树叶被风chuī过时的沙沙响动,这阵风把房间里的两个人心chuī乱了,想说的话也散了一地,放在桌子上的手悄悄贴近,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又分开,苏策舍不得,又向他靠近一点,随即被他的手圈住,挣脱几下逃不开。
“担心我吗?”萧琮江问他。
苏策点点头
“不会有事的。”萧琮江向他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