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花谦。”想着花谦应该仔细查探过俞亦浔的身体,伏星转身就要往外走。
然而伏星才转身,手腕就被俞亦浔给抓住了。伏星惊喜地转身,却见俞亦浔依旧是睡着的。
伏星呆了呆。
亦浔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能动?还是说亦浔抓住他的这个举动只是出于某种神奇的心灵相通?
“亦浔,”伏星抬起另一只手覆住俞亦浔的手背,“我只是去找花谦问一问你的身体状况,很快就回来。”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伏星所说的话,俞亦浔的手仍旧紧紧握着伏星的手腕,半分力气都没有放松。
“亦浔……”
“你还是在这里陪着他吧,”宗珂撇撇嘴,回到了守心剑里,“若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那一准比吃下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但是俞亦浔到底为什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他没有告诉伏星的是俞亦浔体内的真气所剩无几,就因为突然没有了真气的支撑和温养,俞亦浔的身体才会支撑不住。如果俞亦浔的真气继续这样减少下去,那没有真气温养的经脉也将渐渐枯萎,到时候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只是找不到原因,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
没有反驳宗珂的话,伏星在chuáng边呆站一会儿就又坐了下去,可坐下后一直看着俞亦浔憔悴的样子,伏星又心疼不已,如坐针毡,难受得要命的时候,伏星就开始向俞亦浔体内输送真气,缓慢、温柔却一刻不停地输送着。
这样的输送对伏星来说亦是很大的负担,宗珂几次因为担心想要劝伏星停下歇一歇,可话到了嘴边宗珂却说不出口。
大概他说了,伏星也不会听。
伏星就这样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伏星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可伏星却像是感觉不到难受一样继续坚持着。
“阿星……”
终于听到俞亦浔沙哑的声音,伏星的眼神一亮,欣喜地看着俞亦浔。
缓缓睁开眼睛,俞亦浔的视线都还没有聚焦就先冲伏星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阿星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没遇到危险就好……”
从见到俞亦浔这副憔悴模样开始,伏星虽然心里难受,却也只是难受,但此时看到俞亦浔脸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笑容时,听到俞亦浔有气无力十分沙哑的温柔时,伏星的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
“不怪我吗?”一句话都没留就消失无踪,连他都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
“你不是回来了嘛,”俞亦浔qiáng撑着坐起来,“别làng费真气了,我没事。”
伏星赶忙扶俞亦浔靠好,摇头道:“用在你身上的怎么叫làng费?而且你现在的脸色可比我刚刚见到你时好多了。”
“那也够了,”俞亦浔松开伏星的手腕,转而握住伏星的手,调侃道,“若是你再累到了,可没人来照顾我。”
俞亦浔明明是在逗伏星,伏星却笑不出来,眼泪反倒是越积越多,夺眶而出。
俞亦浔心疼道:“怎么还哭了?欺我现在没有力气给你擦眼泪吗?”
这大概是长大后师兄头一次在他面前哭吧?原因是他这让他很高兴,但既不能替师兄擦掉眼泪,也没有力气将师兄拥进怀里,这又让他有些气闷。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想了这么多天,他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是啊,就是欺负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伏星反握住俞亦浔的手,“你啊,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俞亦浔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朗了:“这说明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活不下去。”
“瞎说!”伏星狠瞪俞亦浔一眼,“有关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能想到什么吗?”
俞亦浔摇头:“没什么头绪,你离开那日还好好的,大概从第二日开始就有些不适,当时只觉得是因为寻不见你所以忧思过重,后来就一日比一日虚弱,连下chuáng去打探你的消息都做不到了。”
那是他最恨自己的日子。
“对不起……”伏星的声音一哽,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再一次涌出眼眶,“我不该不告而别,可是我……”
“别说对不起,我也有错,那些日子我也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也避开了你,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