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很顺利,两个人尚且都能控制自己的内息在两个人的经脉间缓慢游走,可不知过了多久,这内息就渐渐地不受控制,不仅势头渐猛,连运转的速度都越来越快,叫伏星略感不适,更让伏星感到心慌的时他怎么都无法打断内息的流转,那双修的心法竟是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的?
猛地张开双眼,伏星就见俞亦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就让伏星更加着急了,转头就想要喊慕若来帮忙,可还没开口,伏星就听到有人说话。
“慌什么?双修时还敢分神,你是想要了你这师弟的命吗?”
听到这话,伏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听说此时的境况会威胁到俞亦浔的xing命,而是因为这房间里只有伏星、俞亦浔和慕若三人,可此时伏星所听到的这句话却并不是出自这三人之口。
就在伏星惶恐不已之时,又听见那人嗤笑一声:“都叫你不要慌张了,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徒孙?唉。”
听得这声叹息之后,伏星就见一缕桃红色的光芒从胸口飘出,逐渐在眼前汇聚成人形,待这人形显出容貌时,伏星隐约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尤其是这男人的桃红色衣裳,伏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看到伏星呆呆的模样,宗珂忍不住又笑出了声:“老夫可是连自己的佩剑都给了你这笨徒孙,你竟连你家师祖的容貌都记不得?老夫的长相没那么平庸吧?”
“你!你是!”
“莫慌莫慌,”宗珂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撑着头侧躺在半空,“你若再分心,你二人的气劲可真就要逆行了。”
闻言,伏星赶忙收敛心神。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宗珂满意地笑笑,“你这笨徒孙倒是大胆,这双修的心法你只知道一半竟就敢用,你其实是跟你这师弟有仇吧?”
“我……”
伏星才刚要回宗珂的话,就被宗珂严厉地打断:“都叫你专心,你还说什么话?老夫说着你听着便好。”
伏星撇撇嘴。
宗珂微微抬手,将守心剑从伏星的体内抽了出来,蓝色的光芒从剑身迸she而出,将伏星和俞亦浔笼罩其中:“依你二人目前的修为是用不了这双修心法的,索xing老夫的毕生修为都在这守心剑中,便借你二人用用。至于这双修的心法,老夫诵给你听,你可记好了。”
于是宗珂也不管伏星是不是准备好了,张口就背诵起那有些晦涩难懂的心法口诀。
伏星也来不及细想,听到什么就做什么,可不适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只内息的运转变得平稳了一些。
似是能读出伏星心中的忧虑,宗珂解释道:“你修得是幽月心法,内息属yīn,你这师弟修得是明炎心法,内息属阳,这又是你们第一次yīn阳互通,yīn阳相冲自然会难受一些。不过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才想起来要双修?”
若铸成根基之时就开始调和yīn阳,大抵就不会这么难过。
再细细窥探伏星和俞亦浔的修为,宗珂才发现这两人的修为并不对等。
眼神一沉,宗珂的神qíng变得严肃了一些。
当年爱妻香消玉殒之后,他心伤过重,熬坏了身体,待想通之时那副身体已是qiáng弩之末,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qíng再需要他去承担,他便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将魂魄移入守心剑后就将自己封印在了苍山的一处山dòng里,若有缘,便会有人寻到他,解开封印,若无缘,便是长眠不醒也没所谓。
最终他还是被苍灵宗的弟子给找到了,碰巧还是个修习幽月心法的男弟子,且心xing坚定,缘分至此,他就跟着这小徒孙离开了封印之地。
但作为剑灵的他是要靠主人的修为滋养才能形成神识、修得真身,而他的这个小徒孙修为虽够,但体内的yīn阳始终不能平衡,他缺了点儿阳气就怎么都出不来,甚至不能跟这小徒孙用神识jiāo流,可把他给憋坏了。今日好不容易吸收点儿阳气,他就赶紧跑出来了。
但事qíng似乎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小徒孙体内的yīn阳一直无法平衡这似乎并不是因为小徒孙懈怠,而是小徒孙根本不懂如何平衡?看这小徒孙也有二十好几了,他的师父怎么没教他呢?
有了宗珂的指点,伏星和俞亦浔的双修就格外顺利,待结束时,伏星就觉得自己的内息没有先前那样似要冲破束缚的戾寒之气,变得温和了许多,而俞亦浔的修为则长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