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顿时想起刘老爷,老夫人真正担心是刘老爷。
城门紧闭,京中巡逻兵马比平日里多了两倍,却依然传来有人被杀消息。
上清院皇帝坐不住了,看向殿上冯阁老。
“皇上,”冯阁老低声道,“恐怕是有人要趁机行乱。一定要调动京营将人抓住,也好审出是受谁指使。”
皇帝看向冯阁老,“冯阁老可想到了谁?”
冯阁老颤颤巍巍,想要说话却喉咙生痒。掏出帕子咳嗽一声,“皇上,老臣记得肃宗年间出过这样事,后来是康王率兵将人抓住。是我朝中有鞑靼jian细里应外合,扰我朝廷内乱,以便鞑靼侵犯边境。”
冯阁老将当年案宗递给内侍。内侍恭恭敬敬地呈上去。
皇帝懒得看这些文字,就皱起眉头挥手,“这次又是鞑靼jian细?”
冯阁老怔愣一下仿佛没想到皇帝要这样问,半晌才尴尬地咳嗽一声,“到底是不是鞑靼jian细谁也不知晓,当年康王也没有查个清楚。”
原来是没查清楚,皇帝歪靠软座上,眼皮沉下来一会儿又睁开,仿佛是想通了什么,“阁老意思是当年康王就故弄玄虚?”
冯阁老听得这话顿时跪下来,“老臣断断没有这样意思,康王爷是我们大周朝第一大功臣,老臣岂能诋毁康王爷。”
皇帝脸上顿时露出yīn鸷神qíng,仿佛很是厌恶这句话,豁然站起身向冯阁老挥袖,“去查,都给朕去查,凡是怀疑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冯阁老立即跪下低头,“老臣遵命。”
皇帝走到内殿,殿里没有一丁点声音,半晌huáng公公才让人搀扶着走进来。
“瘸腿老狗。”皇帝将手里茶扔huáng公公脚下,huáng公公吓得立即跪下来。
“周成陵哪里?”皇帝站起身内殿里行走。
huáng公公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道:“药铺里,听说已经不行了,献王太妃已经哭死过去好几次,保合堂郎中都里面救人……”
“为什么?”皇帝思量半晌忽然回头,“为什么?周成陵要死了就有这样事?”说到这里,伸出手来指huáng英,“将死人名单再跟我说一遍,都是些什么人?”
huáng英脸上浮起一丝不忍,动了动膝盖才低声道:“天家不要气坏了身子,有些事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朕让你悄悄地去查那些人,找出冯国昌贪墨证据,本来已经有了进展,转眼这些人就死了,”皇帝顿了顿,“冯国昌真将朕当做傻子,以为朕依然会什么都听他。”
“朕用他来对付周成陵,现周成陵要死了,他反而成了朕心腹大患,”皇帝说着将桌子上奏折都扔地上,“言官异口同声说是倭寇,所有人都仰仗冯国昌过日子。”
皇帝转脸盯着huáng英,“你跟我说,为什么周成陵死了朝廷就变成这般?”
huáng英不敢不说话,小声道:“是因为周十爷一直都弹劾冯阁老,就算离京多年,回来之后仍旧揭出朝廷向商人qiáng借之事,随后才有王振廷诬陷案……”
皇帝冷笑道:“周成陵死了之后,冯国昌就无所畏惧,才敢这样胆大妄为,杀掉那些准备向朕招认罪行官员。”
皇帝怒不可遏,一时之间胸口窒闷,“金丹……将朕金丹拿来。”
huáng英忙去取金丹,却没想到金丹吃完了,“天家稍等。奴婢这就去丹房去取。”
皇帝立即想起冯国昌买通上清院道士事来,现又是没有及时送来金丹,他倒要去看看这次又搞什么鬼。
皇帝带着huáng英一路走进丹房,丹房里异常安静,huáng英忙走几步,“奴婢先进去瞧瞧。”
皇帝不以为然,仍旧向前走去,撩开绣着太极图帘子,刚要向内走去,huáng英突然睁大了眼睛。“,护驾,护驾。”
huáng英刺耳声音顿时传到传满了大殿,如同黑夜里什么动物奇怪嘶吼,让人脊背发凉,皇帝觉得领子里仿佛被灌了冰碴,贴着他皮ròu让他骨头发僵,可他是堂堂天子,不能就这样被吓倒。
皇帝挺直了脊背站着。立即有侍卫进来将整个丹房搜了一遍。
“刘忻徒弟死了,屋子里没有旁人。”huáng英向皇帝禀告。
刘忻就是那个和冯国昌通信人,如今刘忻不见了,他徒弟却死了丹房。这和户部官员死一样,都是杀人灭口,就怕他顺藤摸瓜抓到冯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