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让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惩罚这个胆敢在我王家盗窃的贱人!”
说着,直接用手粗bào地就扯起那人的头发,那人头发被拉扯着不得不被迫抬起了头,大锤在她抬头的一刹那间,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阿飘!!”
大锤惊叫一声,不顾人群的阻挠,疯了似得朝阿飘跑去,王琳皱着眉望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gān嘛来这儿多管闲事?”
大锤将阿飘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祈求的目光望向王琳:“这是俺小妹阿飘,她年纪还小,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还请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她这一次,她偷的东西……由俺来还……”
王琳闻言后,立刻不屑地笑出了声,嘲讽地对他说道:“看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qíng况啊,你妹妹偷的东西,就算用她的命来还也毫不为过!况且……她的娘都已经同意我们王家随便怎么处置她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锤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
王琳气急地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后对身后拿着棍子的下人说道:“懒得和他多说,你们过来,这两人给我一起打!”
被大锤抱在怀里的阿飘显然是已经遭受过不少刑,此时已是满身伤痕,奄奄一息。
正值隆冬时节,大锤却仍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冷硬的棍子一下下地打在背上,不断沁出的鲜血将单薄的衣裳给染成一片血色,冰冷地紧贴在皮ròu之上。
大锤一直用身体紧紧护着阿飘,然而棍眼无qíng,阿飘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又多出了许多新的伤痕。
“大哥……大哥……快走,别管我……”
很多人已经看不下去这血腥的场面,选择离去,连施刑的两个家丁面上也有了一丝不忍,王琳却依旧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似得,眼睛眨也不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
大锤和阿飘越是挣扎和痛苦,王琳就越是高兴,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血腥的场面还有凌nüè别人时带来的那种无法言喻的快乐。
这让她有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骄傲与满足。
大锤即便身体再怎么健壮,也禁受不住这无数乱棍的鞭打,到了最后,也终于是痛的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轻轻一动便会牵扯到后背伤口,痛的差点又昏迷过去。
这时,李氏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了,脸色有些不好。
大锤见到李氏的第一眼,就急切地问:“阿飘,阿飘呢,她在哪里?”
李氏冷哼了一声,将药汤端在他的嘴边:“喝。”
大锤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肯喝下药。
“先告诉俺阿飘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李氏听他这么说,生气地怒斥道:“你非得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杂种把你和你弟弟妹妹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吗!”
大锤痛声道:“阿瞳她不是杂种!她是俺的妹妹啊!”
“呵,”李氏这下也是因他的话而彻底恼羞成怒,“实话告诉你吧,她已经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李氏的回答后,大锤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然后道:“那遗体呢,就算阿飘着真的去了,至少也要让她遗体安息啊……”
大锤所居住的北方每到严冬时节,外面都是冰天雪地一片,此时窗外还下着大雪,但是大锤却固执地要出去找到阿飘的遗体方才罢休。
李氏拗不过他,只得先想办法安抚住他,于是便哄骗大锤说让他的二弟去将阿飘的遗体给带回来,大锤这才勉qiáng同意没有外出。
阿飘到底死没死李氏不清楚,不过带大锤回来时的确尚有一口气在,被丢在外面估计也是九死一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李氏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杀机。
阿飘像个垃圾一般被丢到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她浑身冰冷得像块石头,身上也布满了累累伤痕,因为有所执念,所以始终没有闭上那双眼。
因为她知道,一旦闭上双眼,就再也没办法睁开了。
她躺在地上,恢复了一点力气后便一步一步地开始向前挪,然而长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恍惚之中,她听到了脚步踩在雪地上所发出的嘎吱声,本已经如死灰的心突然像是见到某种希望般再次燃起来火光,然而抬眼望去,却并不是他期望之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