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与安庆王楚函之间的事,时何弱已通过空空道人知晓了。在去刑部大牢之前,时何弱其实还去了一个地方安庆王府。
时何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与安庆王楚函见面,他便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
楚函一看到时何弱以为是时玉守,当即欣喜若狂。却见时何弱跪在地上几次三番地想要拉他起来都不行。
楚函急了:“于渊,你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么?非跪着gān甚么?你膝盖不好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怕跪疼了的么?”
“我有两件事要求你。”
“两件事算甚么,就算两百件我也答应你。你快起来好不好?嗯?”楚函拉住时何弱的肩膀。
“在没有说出来之前,在你没有答应我之前我是不回起来的。”时何弱依旧固执地跪着。
楚函无法,只好顺着时何弱,忙不迭点头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第一,我要你救柳白蔻。”时何弱语气坚决。
楚函愣了一瞬,半天才迟疑着答应了。
“第二,我要你娶她。”
楚函僵在原地,许久才看向时何弱问他为甚么。
时何弱避开楚函的目光,只继续低头跪着。
时何弱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觉得膝盖都快要废了,地上的寒气拼命地钻进自己的骨fèng里。
“好,我答应你。都答应你。”楚函一手扶起时何弱,一手搭在时何弱放在膝盖上按揉的手:“所以起来了好不好,地上凉。你的膝盖不好。”
等到安庆王大婚的时候,有一个人会找到李长笑会给他一个箱子,之后李长笑在参加安庆王婚宴的时候这个箱子又会被送给安庆王。
在之后安庆王就会知道柳白蔻的真实身份了。
他苦难一生的二哥终于有了一个坚实的依靠,挺好。
大哥的腿只要换了骨就能走了,自己死了,大哥的腿也就有了。桃红姐姐和大哥的婚事也会成了,这样挺好。
至亲无所未了,甚好。
时何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闪着寒光的匕首再一次bī近心口。
“那你爱的人的?你想过你爱的人么?”
匕首顿住。
“我怎么敢呢……”握着匕首的手颤抖起来。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时何弱将脸埋在手心里。
他怎么敢想,怎么敢?
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人的眉眼,那人的笑,那人的温柔与一直默默的纵容与付出。
和那只狐狸比起来,他这只老虎可真是蠢多了。但难道不对的么,狐狸就是比老虎聪明的,不然哪里来的狐假虎威的故事?
老虎就是要被狐狸骗的,狐狸长得太美,狐狸太聪明。
而更重要的是那只美而聪明的狐狸爱着一只固执闹腾的老虎。
狐狸太狡猾有太多的事都瞒着老虎——小小的风寒怎么几日了都不见好?为甚么明明医术高超的狐狸怎么自己都变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狐狸瞒了老虎甚么事,或者说——狐狸出了甚么事了?
“白公子,拉住绳子!”叶紫苏向着时何弱扔下了一根绳子。
“叶姑娘……”
“白公子你若不上来,那我也跳下去陪着你一块死,你信不信?”
时何弱错愕,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叶姑娘……”
“你快拉住绳子,我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一棵大树上。所以你不必担心尽管往上爬,这是我爷爷上山采药攀岩的绳子,是非常牢的。”
天色渐亮,叶紫苏与时何弱双双jīng疲力竭地躺在糙地上。
“咯咯……”叶紫苏突然捂着唇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时何弱:“白公子,我说这绳子很牢的罢?得亏我出门都把我的百宝袋带着。”
“嗯。谢谢你叶姑娘。”时何弱认真地看着叶紫苏。
叶紫苏的脸染上红晕,她坐起身来,从包里翻出东西来给时何弱处理伤口。
“你的手上也有伤。我自己来罢。”时何弱指了指叶紫苏手上因刚刚拉他上来时被绳子勒出来的伤痕道。
叶紫苏不肯,待她帮时何弱上好药后,时何弱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笑道:“那就由我来帮叶姑娘你上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