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看着个人,能不抓着人家好好问问这殷书欢究竟去哪了么?
时何弱四步就跨到那小丫鬟跟前,一把就抓住那小丫鬟,开口道。
“啊啊啊啊啊!”
……他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哑巴了。
那小丫鬟自是听不懂这语言,只当是自己方才那称呼,惹得眼前这二少爷不高兴,一张小脸瞬间吓得有些发白,泪珠顺着两颊就滚下来了,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哆嗦着唇解释道:“二少爷,你别气……思琴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老爷下的命令……谁敢违抗?二少爷若是不高兴,思琴以后不说便是了……”
什么老爷子的命令?自己想问的是殷书欢人去哪了,这丫头哭哭啼啼地说的都是些什么?
“你放开她。”正当时何弱困惑时,却听到有人轻喝出声。
时何弱不由地顺着声音回头望去。
“玉守,我叫你放开!”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面上含着怒气。
时何弱瞪圆了眼,望着眼前手一下一下推动着轮椅轮子,最后行至自己眼前的人。
不由地微怔住,这不正是自家大哥吗?
认出是自家大哥后,时何弱喜出望外,赶紧松了抓着丫鬟的手,高兴地朝时慎守伸直了胳膊。
久别重逢,自当抱颈相拥。
“多谢大少爷,思琴告退。”小丫鬟见终于有机会可以脱身,赶紧行了礼,匆匆退下。
见本来要抓着问事的人走了,时何弱的注意力被分走了一些,偏头看了眼小丫鬟匆匆逃开的身影。
自己不过问件事,小丫鬟怎么一副自己要吃了她的模样。
但时何弱的这点小qíng绪很快就被扫dànggān净,毕竟再找个人问殷书欢的去向并不是什么难事,待会再抓一个就是。
可自家大哥,是从自己死了又重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人死过一次,就会越发觉得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是多么的可贵。
时何弱简直眼眶都有些发烫,向着时慎守就是展开自己的双臂一副要抱上去的模样。
但坐在轮椅上的时慎守却似乎并不怎么领qíng,只是神色怪异地瞧了时何弱一眼,而后转动了自己轮椅的轮子。
微微叹了口气,道:“玉守,你跟我来。”
时何弱见抱人没抱着,赶紧跑了两步追上时慎守,而后伸长了手臂,绕过时慎守的脖子,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轮椅上的时慎守。
“你……”时慎守自是被时何弱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得有些发懵,不由地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可无奈时何弱沉浸在自我的喜悦不可自拔,接着还似嫌不够亲近,又将自己的脸凑到时慎守的脸边,蹭了两下。
时慎守脸上的表qíng有一瞬间的僵硬,拨开时何弱环在自己脖颈处的手,叹气道:“我知你心中有怨,可你也不必如此……眼下并没有他人,你在我面前做自己便是……你这般行为,倒叫我不习惯得很……”
什么怨?怨什么?
自家大哥这一番既无奈又悲戚的语气听得时何弱是一头雾水。
时慎守却是不等时何弱理解反应过来,自己就先推着轮椅走了,回过头对着时何弱道了一句:“玉守,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何弱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怀抱,望了望坐在轮椅上的时慎守转身而去的身影,略有些惆怅……
对了,他忘了,他重生的事,大哥还不知道呢……
而他也不能说。
只怕大哥还当他是二哥呢。
时何弱低着头,有些qíng绪低落地杵在原地。
那厢时慎守没听见身后的人跟上来的脚步声,只好又转动回了轮子,回头望见时何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以为是对方是不qíng愿。
“就算是看在娘的份上成吗?”时慎守静了片刻,方才垂眸低声道。
时慎守指的自是他与时玉守是同父同母亲兄弟的事。
大哥要说什么话,须得低声下气地搬出这样的理由来?
时何弱微愣。是出于好奇心,也是出于他现在只能是时玉守的无奈之下,时何弱只好在时慎守恳求的目光下,点头答应。
见对方终于肯答应了,坐在轮椅上的时慎守轻吐出一口气来。
时慎守、时何弱与殷书欢都是住在东合院的,而且彼此间屋子相隔的距离也并不怎么远,走个几十步就能到了,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