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氏听得,扭头笑骂道:“瞧瞧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替她们来给侄儿媳妇赔不是,她们竟然笑话起我来了。可见,眼里是没我这个母亲。”
童若瑶知道huáng氏也不是真的恼,请huáng氏坐下,笑道:“我觉着在她们心里婶子是母亲,可眼里瞧着却是姐姐,谁叫婶子年轻。若是不知道的,定是这般认为呢。”
huáng氏心里大为欢喜,却故意嗔怪道:“才称赞了侄儿媳妇两句,任儿媳妇就拿我取笑了。得,也不说废话了,婶子得了一些玩意儿,偏我不识字,也不大懂,白搁着也是白搁着。早想到送给你得了,偏一转身就忘了,因她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今儿倒想起来,叫人开柜子取出来,任儿媳妇瞧瞧如何?”
说着,就叫珍珠把画轴拿过来,叫童若瑶打开瞧瞧。
单看画轴那一圈泛huáng的纸张就知道不是凡物,huáng氏好qiáng,自是不肯在这上面输了,童若瑶叫小玉把榻桌整理gān净,这才拿着画轴轻轻解开,缓缓将画轴打开。童若瑶不由得怔住,这笔墨画法竟然和大嫂蒋蓉华给的那一副水墨画出自同一位前朝大师之手,又细看那印章,果然是同一个人!
依稀记得大嫂说过,张大师擅长水墨写意风景,其中最为当时人们称赞的便是一套四幅江南小景,画尽了一年四季的江南风貌,而大嫂给的那一副烟雨江南取自秋景,这一幅杨柳岸游玩取自chūn景……
见童若瑶又惊又喜的模样,huáng氏弯起嘴角展示出一个得意的笑,“侄儿媳妇可喜欢?”
童若瑶扭头笑道:“喜欢是喜欢,但这幅画太过名贵,侄儿媳妇不敢收。”
huáng氏毫不在意地一挥手道:“不过一张纸罢了,能值多少钱?侄儿媳妇拿去便是,反正我也不懂。”
即便不懂,也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吧?童若瑶也不知huáng氏是否给的心甘qíng愿,万一哪天后悔的就不好说了。这样的古董,遇上喜好收藏的人,便是huáng金也比不得的。
huáng氏只一心要压人一头,虽不识字,也偏要学着那些读书人家爱些风雅。童若瑶是读书人家的不错,可毕竟在乡下生活多年,能见识些什么?她是故意一拭没想到她倒真认出来了。单独一幅画虽然有价值,却也不见得多高,另外的又找不齐全,不如给了她算了。递道:“说了送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你叫我一声婶子,莫非还怕我反悔不成?”
童若瑶忙赔笑道:“只是没有好的东西孝敬婶子,白拿了婶子的东西,心里也不自在。”
“这估可说的没理儿了,她们可不是拿了你的东西。都说了是替她们来赔不是的,你若再多心,我可不高兴了。”
童若瑶忙道:“婶子别气,谢谢婶子厚爱,侄儿媳妇不客气收拾就是了。”
“这才慡利,我最烦那些心口不一的人,侄儿媳妇的xing子倒合我心意。”
童若瑶将画卷起来,吩咐小玉好好收着,huáng氏吃一口茶,放下茶杯正儿八轻地问起童若瑶娘家人什出时候到,“……缺什么只管给婶子说便是,咱们大房、二房为这个家出了多少力,特别是侄儿,因他的关系咱们家才抬了官商,他在外面奔波,为的便是侄儿媳妇和大嫂过得舒坦,若侄儿媳妇受了委屈,别说婶子心里不受用,就侄儿也不好受呢!”
一席话就概括的gāngān净净,大房、二房卖力养家,明明还有个三房,她不提也足够说明三房都是坐着吃白食的。
童若瑶笑道:“我知道的不多,可也知道若不是婶子和二叔还有老夫人,就没有……”
huáng氏笑着打断童若瑶的话,“别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侄儿媳妇心里明白就好,咱们家虽然现在好了,也没得非要一直养着那此没用的人。”
这说得是秀珠还是三房?
“对了,今儿嫂子jīng神可好?”huáng氏转的飞快,马上就说到吕氏,忧心忡忡地问道。
童若瑶笑道:“总是一日比一日好吧,范妈妈照顾着,倒不必太担心。”
huáng氏点点头,“早该如此了,放着好的不用,偏用那些没心肝的人。”
童若瑶笑笑没说话,小厨房的婆子拿着拟好的菜单进来要童若瑶过目。huáng氏见状,站起来笑道:“侄儿媳妇忙着,婶子先过去瞧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