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婶子费心,昨儿倒是取了一些。”童若瑶微微一笑,十分感激。
闲聊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huáng氏道:“过两天便有新缎子从南边运来……”说着又停下,忧心忡忡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现在也都不确定了。”
童若瑶眉尖蹙着,顾廷煊没有消息回来,可huáng氏这话也算是说的明白,只要新缎子能按时抵达,就说明无碍。其实,童若瑶也隐隐约约觉得,南边的事儿不单单是货船上出现盐的问题。
可顾廷煊没有给童若瑶任何提示,连huáng氏也打听不出来,可见事儿非同小可,越想越惊心,“婶子,你说南边会出什么事儿?”
huáng氏神qíng萎靡,摇摇头吐口气,半晌无语。
香雪端着两碗冰镇银耳羹进来,huáng氏端着吃一口,似是自言自语,“也不知他们在外头如何?南边比上京更热,又都是几个大男人,随便惯了的。好与不好,总该给家里来个信儿……”
huáng氏点点头,眉头却没有散开,“咱们之前派去的早该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路上出了事儿?你是不知道,咋们家……”
说到一半就忙止住,童若瑶心头一动,不由问道:“咱们家怎么了?”
huáng氏忙扯出一抹笑掩饰住,道:“咱么也别在家里瞎想这些了,一会儿回去就叫人打点折,明儿一早就启程。”
童若瑶怔怔盯着他,什么话是不恩能够一口气说完的?huáng氏复又端起碗吃起银耳羹来,搁下碗的时候,一边拿着手帕擦拭嘴角,一边笑道:“没想到廷礼那孩子如此有心,竟然要去南边给咱们带消息回来,我之前倒小瞧了他。”
童若瑶微微一笑,huáng氏这话说的万般的言不由衷,虽然并非顾廷礼自己愿意,但总归是顾廷礼有心了,而顾廷之却……不过,顾廷礼有个能gān的母亲,jiāo给他两个铺子也有人替他打理妥当。
“咱们家上京有两个做缎面的铺子,还有两个成衣铺子,缎面铺子生意倒是一直不错,很多人家都指定了咱们家的铺子买东西。那两家成衣铺子生意略差,许是咱们都没好点子才会如此,我琢磨着……”
童若瑶当然知道huáng氏心里琢磨着什么,可她未必太多心了,顾廷礼一直没做过生意,学里面的东西也要花些时日,怎么就能一下子就上手?不过有郝氏在后面帮衬,也不一定就不能拿出主意把生意做好。
只是,童若瑶没料到,huáng氏接下笑道:“侄儿媳妇也闲着,不如帮着想想法子,两家成衣铺子你也选一间,若是生意好起来,咱们家也能多些进账了。”
童若瑶忙羞愧地道:“我对经营铺子一点儿也不懂……”
“这有什么?不过都是从不懂的到懂得的,谁天生就什么都会?”
童若瑶羞愧地红了脸,huáng氏这番话无疑不是激将法,生意不好的铺子叫自己管着,那顾廷礼要去学习的铺子也就是生意不好的成衣铺子了。自己若是没能耐,不能改善铺子里的生意,那就说明自己无用,如果自己能改善铺子的生意,而顾廷礼却没有法子,就说明三房无能,即便给了铺子也经营不善。
还有一点,如果自己不应了huáng氏的话,以后要管外面的铺子只怕也难,又衬托的她能gān而自己无能、怕事。自己应了,郝氏也不得不替顾廷礼应下去成衣铺子学做生意的事儿、而那两家生意好的缎面铺子依旧在huáng氏手里,所以,不管童若瑶接手后生意好不好,对她都有好处。
童若瑶倒是无所谓,顾廷煊在外面做买卖,她坐享其成谁还说她什么不成?站出来管管家里的铺子也算是替丈夫分忧。三房就必须要将铺子管理好,否则……
而在huáng氏看来,童若瑶也是争qiáng好胜的人,自然不愿意落于人后,大房和三房会竞争,竞争就能产生隔膜和记恨。何况,郝氏一直对大房抱有怨恨。
还真是骑虎难下,童若瑶坦然接受,谦虚谨慎地道:“婶子能者多劳,定要指教指教侄儿媳妇这颗木鱼脑袋,否则闹出笑话儿,我可没脸了。”
huáng氏立马道:“瞧你说的,都是家里的买卖,自然越好才对大家有益处。再说,生意原就在于经营,侄儿媳妇蕙质兰心,定然能比婶子我更有主意。”
这话也算是表明了她的心迹,童若瑶装着听不懂,感激地站起来福福身道:“侄儿媳妇先谢谢婶子栽培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