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选了一只简单的赤银簪子,小玉犹豫了许久,最后拿了一对童若瑶用不上的耳环。香雪见状,忙把簪子放下,也找了一对耳环,笑道:“白搁着反而要失了光彩,我和小玉姐姐帮二奶奶带着保持原有的亮度吧。”
童若瑶莞尔一笑,笑骂道:“你个小蹄子拿了我的东西,反而说是帮了我。”
香雪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实在话嘛,二奶奶从来不戴耳环,放着不会多出来不说,经久不见阳光,自然要失了光彩。”
“好了,知道你嘴巴厉害,戴上我瞧瞧好不好看?”
香雪遂对着镜子把原来的耳环取下来,换上这一对珍珠的。自恋无比的对着镜子找了找,趾高气昂的抬起胸膛道:“二奶奶瞧,这一对耳环被我一戴上,马上就光彩夺目了。若不是我戴着,它们哪里能这么漂亮?”
和两个丫头说笑一会,顾廷煊从外面进来,两个丫头忙出去预备早饭。顾廷煊见童若瑶满脸笑意,眼底却有一丝怅然,好笑地问道:“不过打赏丫头两件首饰,就这般心疼?”
童若瑶是撑着和小玉、香雪说笑,心里搁着事儿,哪里有心qíng和顾廷煊戏语,只淡淡一笑,低落地道:“五妹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三婶子有没有给她张罗。”
huáng氏这样态度不明的拖着王夫人,终究要闹出事儿来,到最后指不定顾廷雅愿意与否都要嫁去秦家做妾了。她是无辜的,实在不该因为郝氏和huáng氏,而毁了她一辈子。何况,站在童若瑶的这个角度,郝氏愿意让顾廷雅去秦家做妾,也有和大房赌气的意思。毕竟,事qíng的起因在郝氏看来,是因为顾廷煊处理外面的生意不妥当,需要顾廷雅做出牺牲。
顾廷煊见小妻子愁眉不展,心里泛起疼惜,后院女人们的心思他向来不屑于留意,直到他娶了妻,一点点了解小妻子,到现在即便不是刻意,他亦会时时刻刻注意小妻子的想法。
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别人的事儿,你想再多也无用。”
童若瑶叹口气,十分认真的道:“不是别人的事儿,咱们没做过什么,没必要让别人误会而怨咱们一辈子。”
顾廷煊微微一愣,许是自己想法过于简单,三婶子和大房心存芥蒂的原因他亦没有时间多想,“你想怎么做?”
童若瑶思量片刻,道:“咱们在上京的根基不深,三婶子认识的人也不多,老夫人才来上京不久,若是能找到合适的人,倒也不错。”可这样一来,倘或顾廷雅最后过得不好,三婶子未必不会怪他们自作主张。而顾廷雅的xing子,实在不知配什么样的人才好。
顾廷煊沉吟片刻,道:“八月初八是老夫人寿辰,这几年没有大办,今年又是整数。昨儿和二叔商议过,今儿早上便要过问老夫人的意思。”
童若瑶眼前一亮,如此自然来客就比较多了,而顾廷雅也恰好到了说亲的年纪,老夫人若是能在众人之中替顾廷雅相中一个也是好事。只是,很快目光就黯然下去,“外面的事儿……”
顾廷煊随即笃定的道:“咱们越是表现的松懈,对方才越是放心。”
“如此一来,那些人就以为咱们放松了警惕,自然会露出马脚。”童若瑶随口接下,顾廷煊赞赏一笑,与小妻子说话倒是不累,一点就通,自己说得不多,她却已经知道了许多。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要陷害顾家,自然是两手准备,不但货船上会出现盐,上京也有盐。货船的盐被查出被人掉了包,并且已经抓住了那些陷害的人。这样扳不倒顾家,也扳不倒王家,上京的盐就预备着放进顾家的铺子里,可顾家的铺子里并没有发现,所以那些盐应该还在上京,只是大海捞针,一时半刻找不到。
对方将盐留在上京,自然是个祸害,保不准那天就要东窗事发。偷偷运走固然好,怕就怕第二轮陷害顾家和王家。所以最好是在对方出手之前,将那些盐找到,这样才能查出背后的主谋。
“当年海寇作乱屡屡进犯沿海一带,最后父亲大人前去才一举歼灭猖狂的海寇,只父亲大人心存善念,将那些海寇的妻儿放走。”
童若瑶愣住,这才是顾守国牢狱之灾的原因吧?范妈妈说因为政务上的过失,对待敌人仁慈也确实是政务上的疏漏。
“但时隔不久,那些被放走的妇人孩童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