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纪洪怎么会真的生气?见纪瑾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纪洪又说道:“你年纪小,没有经过这些事qíng,遇事qíng转牛角尖,再正常不过!只是,你要记得,不管何时,我与你母亲、你哥哥都是你的依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算自己不爱惜,也要想想素来疼爱你的母亲与祖母!”
谆谆教导,全是父亲对子女的关怀,纪瑾瑜鼻头一酸,红了眼睛:“父亲,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纪洪欣慰道:“你一直都是聪明孩子,明天开始,那药就停了吧!不光为你自己,你嫂子临盆在即,家中里里外外都要人张罗,你母亲一个人哪里能忙得过来?”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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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chūn意融融,早有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jiāo个不停。多日窝在室内的纪瑾瑜,头一次出了院子,只觉得空气之中洋溢着一种清新沁人的芳香。
纪瑾瑜面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烟罗轻纱,由湘月撑着伞,喜云捧着花籽,出了屋子。
纪洪这两天在整理花房,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妇多手中捧着花盆送往各房。她们见了纪瑾瑜忙停下脚步,放下花盆跟纪瑾瑜行礼问好。
纪瑾瑜边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边慢慢向花房走去。
女子皆爱惜自己的容貌,纪瑾瑜也不例外,她尤其重视防晒,白天劲量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会让人撑着伞。好在她这稀奇古怪的想法,顾氏并未阻止。所以下人看到她撑着伞,并未觉得奇怪。
花房在中路第一进院子梅院,左右两边相对的六间厢房,一边是客房,一边被纪洪改装成了厢房。
年前纪洪在花房里培育了许多品种,到了现在倒是可以移出来栽种了。
如今自己这个样子,杨承见了,不知会有什么反映!
第一种可能便是他对自己一心一意,不在意的自己的容貌。这个念头闪过,纪瑾瑜不由苦笑,这个样子,自己照镜子都会觉得丑陋难看,何况是旁人?
如果杨承不能接受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再也不来纪家?如果真的如此,那可就伤透了自己的心。不要说自己,恐怕纪洪也不会允许自己嫁个这样的人吧!
对于这个结果,自己真的是又期待又忐忑!一方面希望杨承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而是真真正正喜欢自己这个人,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几乎不可能!
再退一步,自己这样考验他,本来就是不对的!
感qíng的双方,应该是互相信任,互相包容才是。还未开始,就种种试探,这不是自己的作风!
据说,男人都很脆弱,根本经不起考验。
如果杨承真的吓到了,自己又该如何?
事qíng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纪瑾瑜苦笑,这算不算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怪就怪自己当初行事不够磊落,若真的坦言相告,会不会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纪瑾瑜犹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梅院。
院子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拍打声!
跨进院门,就看见两个下人在院子中间搬着花盆,杨承在院子的西南角拍打着地面。那里多了一棵梅树,显然是刚刚种植上的,杨承正努力将泥土拍打得更坚实,好让树更稳固。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杨承却好像又成熟了许多!
许是为了gān活方便,他穿着靛青色的粗布短褐,上身呈现出倒三角形,勾勒出他宽肩窄腰,匀称健硕的身形。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古铜色坚qiáng有力的小臂跟结实健康的肌ròu;上衣的下摆被掖到腰间,露出穿着月白色的裤子的修长有力的双腿。
整个人看上去jīng神抖擞,活力非凡,充满着男xing的阳刚之气,令人赏心悦目!
“三姑娘来了!”
见纪瑾瑜一行人走进来,正在做工的下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向纪瑾瑜行礼问好。
纪瑾瑜并不说话,笑着冲她们点点头,便进了花房。
杨承一直在拍打泥土,根本没有主意到纪瑾瑜一行人的到来,听到别人问好,他手中一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抬起头来看见纪瑾瑜,这才证实自己没有看错,他不由心头一滞,眼睛盯在纪瑾瑜身上就分了神,手中的铁锹差点就劈到梅花树上去。
直吓得他赶紧稳住心神!
这几日着实累坏了他,自打前几天他答应纪洪要来帮忙之后,就发现纪府有搬不完的花,种不完的糙。偏偏纪洪还非常挑剔,不是怪他不小心,就是说他笨手笨脚,那样子,根本不是请他帮忙,分明是故意要折磨他。甚至连家也不让他回,还直接给他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