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当爹的狠心,当娘的也不管管!”
镇北侯大奶奶说道:“这杨姓小子,也着实可怜。他母亲病故后,他父亲也娶了继室。对这杨姓小子非打即骂,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发生了这件事qíng,这当爹的怕上面瑞亲王怪罪,因此来了个大义灭亲,想借此来为自己赢得一个美名!
后来事qíng大理寺查办,发现那庶子是酒醉而死,并非被那杨姓小子打死的。
瑞亲王妃,是太后亲侄女,与瑞亲王青梅竹马,两人感qíng一向很好,瑞亲王也一直没有纳妾。
却在喝醉的时候却被一个丫鬟爬上了chuáng,那丫鬟一直不敢声张,直到大了肚子才哭着跪到王妃面前。王妃伤心不已,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让那丫鬟生下了庶子。瑞亲王并不喜欢那个庶子,但是毕竟是皇室血统,总不能流落在外。瑞亲王妃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顾大体的,所以承认了庶子的地位。
瑞亲王觉得对王妃很亏欠,又觉得那庶子之母手段下作,况且膝下有三个嫡子,个顶个的优秀。所以并不看重那个庶子,当时听说被人打死了,是有些气的。
后来得知是醉酒而死,心中反而有些隐隐松了口气,并没有追究那个杨姓的小子。
那杨姓小子当时才十二岁,只身一人怎么可能会打死带着仆从,十五岁的亲王庶子呢?
那杨姓小子被释放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外祖家。他父亲被人骂的连门也不敢出。
可怜了那个杨姓小子,虽然有外家照拂,到底还是变成了无家之人了。
这个探花就是那杨姓小子,名叫杨承!
想想,大晋国文武并济,他才小小年纪就当上了探花郎,若是朝中有人打点,前途不可限量啊!只可惜,朝中无人,又是无家之人,只能做做小官了!”
果然是他!呼,纪瑾瑜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听完镇北侯大奶奶说完这些话,纪瑾瑜这才明白,为何他眼中藏着yīn霾,为何他说到家人无比的晦涩。
“这杨姓小子也算苦尽甘来,听说被敦亲王看重,要将自己的庶出的女儿嫁给他呢!”
“有了得力的岳家,这小子以后也能平步青云了!”
帘栊外面,纪瑾瑜只觉得心中一顿,刚刚听到消息的喜悦到了此刻变成了酸涩。虽然知道他并不是攀附富贵之人,但是王爷抛来的橄榄枝想来让人很难拒绝。
厅堂的帘子掀开,一阵冷气扑面,纪瑾瑜脑子一阵清醒:这是晋朝,不是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没有家族庇佑,被父亲从族谱上除名,就算中了武举,在纪洪与顾氏眼中,这样的人,不算良配。这十年的养育之恩还没报答呢,杨承,到底是有缘无份了!
这样也好,她苦笑地摇摇头,陈媛却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
“媛姐姐,你回来了!”她迎上去,却觉得脚底一阵酸麻,好似万只蚂蚁咬噬着她的双脚,只疼的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原来是听得太入神,站的太久,脚不知不觉都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点慢热,现在qíng节慢慢开始展开了!
☆、媒人
袅袅挪挪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盛京的适龄的少女之中,如今多了一位纪家的小姐。
“纪家有女,名曰瑾瑜,清闲贞静,进退有礼;仪容不俗,才明绝异;工巧过人,兰心慧质。是宜室宜家的宗妇理想人选,我今代舅家前来求娶令爱。愿合两姓之好,结秦晋之盟!”
正院上房西侧厅,镇北侯家的大奶奶容氏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文雅。
容氏母亲姓窦,窦家,是清流世家,也是耽美书斋,祖上出过一位宰相。与纪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这婚事也还算匹配。
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是要问清楚为好。
顾氏放下手中青花瓷的茶盏,柔声问道:“不知大奶奶口中所提之人是窦家哪个哥儿?”
镇北侯大奶奶容氏一听,愣了愣:“瞧我,话没有说明白,并非我娘家舅氏。而是我夫家大舅武宁候家的长子龚伯南。”
龚家、慕容家、薛家、余家、还有已经没落的赵家皆是开国元勋。其中薛家被封为西平侯,余家被封为镇北侯,龚家被封为武宁候,可以世袭三代,当属各中楚翘。
容氏推心置腹般地说道:“您是知道的,龚家子嗣稀少,一连三代皆是单传。到了我这表哥龚伯南这一辈,除了龚伯南,总算出了个庶出的表弟,却是个病秧子,不大顶用。这整个侯府就指望着表哥这一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