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转身就走,这样才足够潇洒。但是他始终没能挪动脚步:“当日之事,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杨承!”纪瑾瑜抬起头来,jīng致的五官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那日落难,多谢你伸出援手。没说实话,是我的错。请你相信,我的确是无心的。”
“无心?”杨承不愿意接受这句话:“就因为你的无心,害得我翻遍了盛京的学堂。就因为你的无心,我连找了几个姓顾的老先生。”
“若说那日你是无心,为何过去这么久都没有到南大街柳树胡同找我?”他失落地摇摇头:“不是无心,而是纪小姐身份尊贵,似我这等人本来就高攀不起!”
当然不是这样的!纪瑾瑜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望去,湘月从假山的一角冒了出来。
再一转身,杨承已不见了声影。
她怔怔地望着的寺院红墙,那里只有一株含苞怒放的腊梅。
他竟然如此用心,自己却伤了他。她自嘲地笑笑:他说的对,自己打一开始就没有真诚过,哪配得上他真心一片。这样,已经很好了。
饶是如此,她依然感觉到心里空dàngdàng的。
这样定定地站了许久,蓦地纪瑾瑜感到额头一凉,她抬起头看看被院墙围起来的天空,鹅毛大的雪花正洋洋洒洒,纷纷而至。她已经看得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五一,祝大家五一假期快乐!
☆、打听
盛京,棠花胡同,纪府上房。
“老爷,你今天没有看到,薛家的哥儿真是好个俊秀的模样!”,顾氏笑滋滋地对纪洪夸奖着薛博文:“不怪瑜儿今日见了就动了心,便是我也几乎要晃花了眼呢!”
纪洪却诧异:“哦!瑜儿钟意薛家的小子?”
顾氏笑着抿抿嘴:“这个瑜儿没有说,只不过回来的路上一直魂不守舍的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姑娘脸皮薄,我也不好开口问。要不,我再问问?”
“不用了!”纪洪想了想:“咱们瑜儿主意大着呢,若是不钟意,定会跟你说的!”
“老爷说的是!”
到底没有被那张皮面迷的失了理智,顾氏不由问道:“今日一见我是极满意的,就是不知平日的行事作风如何?”
纪洪点点头:“你考虑的极是!薛家的小子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老子西平侯倒是个不求名禄的人,倒也有君子作风,只可惜有些迂腐,胸无大志。”
“咱们不也求他有大志,只要哥儿品xing好,是个能托付的人,对我们瑜儿好,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句话纪洪也极为赞同!
他不由点点头:“我们家加上二房,总共才两个姑娘,不求她们为娘家做什么事,一定要顺心才是。”
顾氏听了心中一顿!
纪洪见顾氏面色微滞,望着她道:“夫人有什么事不好对我说?”
“那倒不是!”顾氏斟酌着说道:“二姑娘玥儿跟夫家和离了,如今已被接回家来了!”
“什么?”纪洪一惊:“怎么会和离?我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氏就挑着紧要的话,把安吉发生的事qíng细细说了一遍。
然后自责道:“都怪我没有管好家,这内宅的事qíng还要你cao心!”
“夫人切勿自责!”纪洪听了叹了一口气:“家有贤妻夫祸少,家有闲妻百事哀!二弟妹那个xing子……也罢,等到了盛京,你多caocao心,替玥儿挑一个合适的人家吧!”
事关自己弟媳,纪洪也不好多说什么。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忽全保来报:“老爷,闻先生来了!”
“请闻先生到书房,我即刻就来!”
闻先生,名闻达,字誉通,是纪洪的幕僚。府中上下皆以“先生”称呼此人。他住在离棠花胡同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面。
顾氏见夫君有事,yù给他换上见客的外衣。纪洪拒绝道:“誉通并非外人,不必再换!”说罢就掀了帘子。
顾氏在廊下略站了一会,便说道:“去,叫大少爷!”
不一会,纪慕远就来到上房。
纪慕远中规中矩地给顾氏行了礼:“母亲,您找我?”
顾氏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