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怎么知道奴婢知晓将军府那书房的事qíng?”子桑问出了自己的困惑,这声音还显得镇定,但这双眸之中已经带着微闪的泪光。
“推算的。”水洛烟并没瞒着子桑,继续开口道:“那一日你和本宫提及龙将军的时候,不经意间不是提到了将军府,甚至暗示本宫,将军府内也许有什么会让本宫开明的东西?恩?”她问着子桑。
子桑的脸色煞白了下。水洛烟继续道道:“当时本宫并没多想,一直到小七和本宫说了你的身份,本宫才想到了这一层。但是,那书房之事不能怪你,和你无关。若只是你的暗示,本宫走不到那地方。呵呵。”
说到这,水洛烟就不再说下去,剩下的,和子桑无关,也无需多言什么。而在水洛烟面前的子桑,却缓缓的跪了下来,哭着叫着水洛烟,道:“娘娘,是子桑对不起您。您对子桑这么好,可子桑却仍然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qíng。”
“起来吧。”水洛烟不避嫌的走上前,扶起了子桑。
子桑却长跪不起。水洛烟叹了口气道:“子桑,谁的心中没有在意的人?谁的心中没有自己念想的那个人。你爱慕容澈,并不是错。可为何慕容澈让你入宫,却让你当了一个婢女,甚至还不是东宫的婢女呢?”
子桑听着水洛烟提及慕容澈,那眸光里闪过一丝的流光,神色之间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显得几度迷离起来。而水洛烟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子桑开口说她和慕容修的事qíng,并不曾出口催促着子桑。
许久,子桑才缓缓道来。
“奴婢爱着殿下,可奴婢却一直只是殿下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只是,这棋子来不及派上用场,一切都已经完全两样了。”子桑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就这么看着远方,不断的再回忆着自己和慕容澈有关的一切。
子桑年仅十三岁的时候,被二娘毒打后,扫地出门,在冰天雪地之中,冻得全身僵硬,但硬是憋着一口气,就这么撑了下来。她不能死,也不愿死,她的娘还留在府中,若她死了,那么她的娘也会跟着死的。
子桑不断的在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爬着。而这时,马蹄声阵阵传了来,接着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子桑的眼睛顿时有神,看向车子来的方向,最后一丝力气得到了最大的爆发,疯了一般的朝前爬着。
“你是哪来的人,竟然敢拦太子的马车!”马车前的侍卫停住了马蹄,厉声问道。
“救救我……”子桑苦苦的挣扎着,不断的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让子桑有些惊讶的是,马车里的人竟然会是当今太子慕容澈,那种从心里发出的求生yù望,让子桑不曾停下自己嘴里的呼喊。
“给我拉下去。”侍卫没理会子桑的叫喊,命令着一旁的人。
“是。”一旁的人快速的上了前,准备拉开子桑,子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爆发了出来,那呼救声又大了几分。而侍卫也觉得惊奇,一个冻得全身僵硬的人,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挣扎着离开。
子桑竟然也真的甩开了侍卫,紧紧的抱住马车的轮子,对着里面的人再一次的喊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也许是力气用尽,子桑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贱贱虚弱了起来,就这么看着慕容澈的马车,一动不动。身上的力气用尽,但是子桑的手却不曾离开那个车轱辘,反而抱的更紧了,但马车内的慕容澈却丝毫没有反应,就好似,那马车里根本就没慕容澈这个人一般。
“呵呵,有点意思。”终于,马车内传来了一阵低沉好听的嗓音。
“殿下,救救我……”子桑听见马车内的慕容澈有了反应,显得激动了起来。
“殿下,奴才罪该万死,惊扰了您。”一旁的侍卫早就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不断的求饶道。
慕容澈竟然无任何反应,轻笑了声,甚至那马车的帘子都不曾打开,淡淡的开口道:“你若爬上马车,我就救你。”那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的感qíng。
而透过帘子的fèng隙,慕容澈在看着子桑。慕容澈当然明白,子桑也就只剩一口气息存在。一个用力,她就会在自己的面前消香玉损。慕容澈只是好奇,人在临死的时候,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而子桑听见慕容澈的话,竟然真的不断的朝着马车上爬了去。一次次从车轱辘上掉下来,但子桑却不曾放弃,一次次的向着马车爬着。终于,子桑的手抓到了马车的边缘,拼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人终于爬上了马车,但是,子桑已经瘫软在马车的帘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