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近来如何?”慕容云霄听着水洛烟的答案,微停了下,没顺着这个话题,而是径自问着慕容修的qíng况。
水洛烟看了眼慕容云霄,才道:“王爷一直不曾好转。”其余的话,水洛烟一句不提。
慕容云霄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晋王妃不是请了百里行云?他好称武林第一圣手,怎会无法让晋王醒来?何况,这晋王不就会受了箭伤,又怎会弄得这般眼中?”那话里带着一丝的不解,重新把视线落在了水洛烟身上。
“武林第一圣手并不是神,也会遇见所不能解的问题。”水洛烟不卑不亢的回答着慕容云霄的问题,又道,“若只是箭伤,自然不会如此。显然,这其中有猫腻。那箭中带了毒。下毒之人下了狠手,并不想要杀之人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她的述说显得冷静而平稳。仿佛这些事qíng并不是发生在慕容修身上,不是发生在晋王府。而是在讲述一个外人的遭遇一般。慕容云霄又岂会不知道这水洛烟话下之意,但他却始终不愿深究这般问题。牵扯太多,有时,就算是帝王,也会无法控制所能发生的一切。而这等qíng况之下,只可能牺牲了少数的人,换来全局的安稳。
慕容修,则是被慕容云霄牺牲掉的棋子。
面对水洛烟的讲述,慕容云霄并没回应他的问题。那眼神又看向了窗外,淡漠而深远。水洛烟也不步步bī近,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急不躁。
“晋王妃给朕泡壶茶可好?”许久,慕容云霄再度开口道。
“臣妾的荣幸。”水洛烟不曾拒绝。
高胜立刻把茶具端了上来,摆放在水洛烟的面前。水洛烟不慌不忙的泡着茶,动作优雅,娴熟,眼神专注着手中的事qíng。慕容云霄就这么看着水洛烟熟稔的动作,带着几分回忆,道:“晋王妃可知你像谁?”
水洛烟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才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嘴上答道:“恕臣妾不知。但无论臣妾像谁,臣妾只想做晋王府的王妃,晋王爷的妻子。”这话里,带着几许坚定,但出口的话听在慕容云霄的耳里,却显得平稳,但却蕴含着力量。
呵……慕容云霄自嘲的笑了笑。当年的梅妃,也是这般的回答自己,她只想做那个人的妻子。无论任何荣华富贵,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心。若非自己……想着,慕容云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水洛烟,道:“像极了梅妃。梅妃也如你这般,冷静自若,淡定从容。不被虚荣所诱惑,总活得自在。”
水洛烟把已经倒满茶水的茶杯端了起来,从容的递到了慕容云霄的面前,道:“皇上,请喝茶。”似乎,她不受慕容云霄的影响,那话里也显得平静的许多。
慕容云霄也不以为意,接着道:“朕初见你的第一眼,觉得你的脾气像,再见你时,你的执拗的xing子像。在塞外,你的那一曲,让朕真的恍然觉得,梅妃回来了。梅妃从不曾跳过舞给朕,朕还是在梅妃的宫外,偷偷窥见。她的舞,只留给她心中的人。就好似晋王府在塞外时,虽对着众人,但朕却知,你的眉眼,从不曾离开晋王爷。”
这一字一句,透着慕容云霄的丝丝无奈。水洛烟怔了怔,她是不曾想过,慕容云霄也有这般伤神的时候。关于梅妃的传言,水洛烟听的多了,但这却是第一次,在慕容云霄的面前,如此直接的看见。
这次,水洛烟信了慕容云霄当年为了梅妃差点空置了后宫的说法。
有些突兀的,水洛烟突然开口道:“皇上,梅妃娘娘已不在了。臣妾也亦不是梅妃娘娘。”
慕容云霄怔了怔,有半天没接上话。而水洛烟又恢复了沉默,原本摆在慕容云霄面前的茶,也泛了凉,水洛烟又重新泡过,再递到了慕容云霄的面前,但却不曾言语。这一次,慕容云霄才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杯中的茶。
“很在乎晋王爷?”突然,慕容云霄又开口道。
水洛烟看着慕容云霄,笑了笑,答道:“就好似梅妃在皇上心中一样,晋王爷也是这般的存在于臣妾的心中,无可替代。就算不说,也亦放于心。”她给了慕容云霄答案。
慕容云霄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水洛烟,放下茶杯,道:“朕从不曾对人说过,但却也亦是事实。朕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晋王。梅妃过世,朕一度以为晋王并非朕亲生。从不曾看过他,更不曾关心过他分毫,看着他辗转在不同的嫔妃之间,受尽欺rǔ也不曾gān涉过。晋王才16岁,朕就把他打发出宫,封为晋王。他也不曾反抗。可是,他越发成长,那眉眼之间的神态却是极像朕,只是这长相更像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