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人是一品大员。但无实权,掌管书库,史书的记载。在朝廷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若大人本身就清廉,也许是看在我年纪尚小,也许是怜悯,所以愿意亲近。很多读书习字,都皆是若大人教授,在某种意义上,他比父皇更像我的父亲。所以,我对他一直敬重。”慕容修回忆着若大人生平的一切。
被慕容修这么一说,水洛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一切又变得说的通。
“一直到若大人事发,我连夜赶到若府,但是仍是晚了一步。我在先皇面前的地位如何,烟儿想来也知。而以那时的我而言,更不可能帮到若大人分毫。若府血腥四溅,到处是尸体和一片哀嚎之声。丞相用了最残忍的办法,诛杀若府。”慕容修说着,那手心的拳头不免的攥了起来。
“若大人若是有野心之人,那么这一切倒显得合qíng合理。可这样一个无实权的人,丞相为何要下手?”水洛烟听的越发有几分不解。
“官场上,涉及的利益太多。若大人不懂变通,阻挡了丞相的路。具体的原因,呵……”说着,慕容修自嘲了几分,“我到现在都没找出来。”
“……”水洛烟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既然满门抄斩,飞雪又如何活了下来?”
“第二日,我再去若府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拖走,但昨日的惨烈清晰可见。这时,我才在水井边上听到了哭声,叫了声,无人应答,于是我便顺着水井上的挂绳,下了水井,竟然发现,水井里别有dòng天,而飞雪就被藏在其中。所以,飞雪活了下来。我连夜带走了飞雪,免得她再被迫害。”慕容修回忆着当时的qíng况。
水洛烟听着,显得几分沉默。在消化着从慕容修这里得到的消息。
一个清明廉洁的若大人,为何家中的水井会别有dòng天。若相比之下,有这样逃生的机会,更应该会留给自己的亲生孩子,而非一个拣来的孤儿。而无实权的人,若仅仅是因为挡了丞相的利益而被满门抄斩,显然不太合理。一般这样的qíng况下,只可能涉及若大人一人。
本来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qíng,在水洛烟的脑海里这么一走后,却成了疑点重重,让她不免的眉头紧锁。
人有时,在qíng感的面前,会变的感xing居多,而少了理xing。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教育慕容修,对慕容修恩重如山的人。自然,也会让慕容修原本的戒心少了些,该有的敏锐会降低。更何况,事发的时候,慕容修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心智自然不如现在这般的沉稳。考虑不周,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这若府内,还真是暗藏玄机。”水洛烟最后就这么说了一句。
慕容修的眉头皱了一下,道:“烟儿是否怀疑什么?”
两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慕容修若说百分百了解水洛烟那显得有些自满。但对水洛烟的一言一行,还是有几分了解。就好比现在,她想说什么,却只打了一个伏笔,而后停住。
“没,只是有些事qíng不太合逻辑而已。也许是我多心了。”水洛烟并没多言。
连她都不曾想明白的事qíng,她又何从和慕容修说起。慕容修也不再追问,遂改变了话题,道:“今晚想吃些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没要求,都可以。”水洛烟回答的有些懒散。
“你太瘦了,到时候怎么能承受生产的疼痛。”慕容修皱起了眉,不满的看着眼前显得清瘦的水洛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但水洛烟并没在意这些,沉默了会,问道:“睿王爷就这么一直在皇陵吗?”
“时机未到,到了以后自然就可以离开。”慕容修沉了会,给了水洛烟答案,但很快,他眉眼一挑,看着水洛烟说道:“烟儿,就算是七弟,我也不喜欢你这么关心。之前我记得,好像我说过?”
“噗……”水洛烟楞了下,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而后就越小越大声,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修就这么看着水洛烟,一言不发。水洛烟被慕容修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才道:“一直看着我gān嘛?”
“真喜欢烟儿这样的笑。”慕容修宠溺的对着水洛烟说着。
那指腹轻轻的在水洛烟的脸上抚摸着,这样深qíng的凝望,看着水洛烟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微羞涩的垂了下头,显得不自在了起来。显然,水洛烟的不自在愉悦了慕容修,他倒是放肆的笑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