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慕容澈却叫住了张婉莹。
张婉莹站住了脚跟,连头也不曾转回来,淡淡的说道:“皇上叫住哀家,是有何吩咐呢?”
被张婉莹这么一说,慕容澈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张婉莹却继续说了下去,道:“皇上若想让哀家去找言儿,让言儿停手,那么,哀家做不到。皇上,自从你登基以来,这西夏是什么样的qíng况,皇上的心中应该比哀家更为清楚,这今日的qíng况是谁造成的,皇上心中难道不知吗?先皇在位,无数次告诉皇上,要以民为主,以民为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显然,皇上没把先皇的教诲听在心中。现在就算是先皇在世,也无能为力。何况是哀家这个连这深宫都没出去的人呢!”
张婉莹说的悲惋而沉重,也不管慕容澈听见多少,说完后,便摇摇头,朝着寝宫内走去。
慕容澈看着张婉莹的身影,一脸的yīn沉。他来找张婉莹也却是如同张婉莹猜测的这般。现在大军bī近,在城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言。慕容修和水洛烟的身影不见了踪迹,而且,慕容言的背后还有龙邵云和凤惊天。这些都足够让慕容澈不再那么淡定。
慕容言身形桀骜不驯,但是对张婉莹怎么的,都还有一份母子之qíng。张婉莹在慕容言帮助慕容修起兵谋反时,就是死罪,若不是张婉莹力挽狂澜,那么,慕容言也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就只是去皇陵守墓而已。肯定早就被慕容澈处死。
所以,在慕容澈看来,张婉莹若能亲自出面找慕容言,那么,也许一切还有所转机。只要慕容言心生犹豫,慕容澈就有空隙。能有空隙,就定能找到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只是,慕容澈不曾想到,张婉莹竟然还没等他开口,就已经开口拒绝了他,这让慕容澈眼底的冷酷更甚。
张婉莹想来宠爱慕容澈,但在这一次的事qíng之上,竟然不再帮着慕容澈。
“母后,若是如此,儿臣便无需替七弟留qíng。这谋反之罪,就是死罪!”慕容澈在张婉莹的身后,冷酷无qíng的说道。
张婉莹的身形明显的怔了怔,但半天,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口,渐渐的消失在慕容澈的视线之中。慕容澈敛下眉眼,对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去,把纪仁给朕叫来。再把丞相等人也给朕叫到御龙殿。”
“是。”太监得令后,飞快的朝外跑去。
慕容澈这才转身离开了凤鸾宫,回到了御龙殿。经过未明宫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匆匆走入未明宫,慕容澈冷声叫住了小太监。
“你是哪个宫的太监,为何在未明宫内出入?”慕容澈的声音很冷,带着质问。
小德子看见慕容澈倒显得不慌不忙的说道:“启禀皇上,奴才一直在未明宫中做些杂事。是太监总管程公公亲自派来未明宫的,已经一年多了。”
“朕为何从不曾见过你?”慕容澈显然不相信小德子的说辞,又道:“令牌呢!”
“在这,请皇上过目。”小德子立刻把腰间的令牌取下,递到了慕容澈的面前,又道:“奴才一直在未明宫的后院gān活,从不曾到前院,皇上没见到奴才,也不奇怪。今日是听闻程公公病了,奴才才和娘娘告假,去看看程公公!”小德子说的天衣无fèng,听不出哪里有问题。
慕容澈仔细的看了眼小德子递过来的令牌,却是是东厂发出的令牌。而罗霓裳宫内的太监,也却是都是太监总管亲自安排的。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来,程三子也确实抱恙在身。慕容澈又仔细的打量了小德子许久,才挥挥手道:“好好伺候娘娘。下去吧。”
“奴才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德子说完,才从容不迫的朝未明宫走去。
慕容澈看着未明宫那高悬的牌匾,停下了步伐,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问道:“皇上可是要去未明宫找贵妃娘娘?”
“不。摆架未央宫。”慕容澈却改变了主意。
“是。”太监立刻高喊道:“皇上摆架未央宫,起驾!”
小德子听到这样的声音时,不曾转过身,但眉眼微挑,敛下眉眼之中的深意,走进了未明宫,在罗霓裳的面前站定,恭敬的道:“不知道今日皇贵妃娘娘专门唤来奴才,是为何事?”
罗霓裳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的小德子,眼里有一丝的紧张和期待。她挥挥手,对着一旁的奴才们道:“你们先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