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似乎很美。水洛烟记起时,脸上也总带着淡淡的笑意。
轿子落下,已经到的朝臣看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的身影,连忙跪下请安。此刻的慕容御风就显得一副老成的架势,把慕容修的样子学了十足十,淡定自若的示意朝臣起身,而后挺直腰板走在前面,慕容玲珑则跟在慕容御风的身侧。而剩下的三人,则随着两人的后面,一路走到今日两人所在的位置。
男左女右,慕容御风坐左边,慕容玲珑坐右边。
最靠近慕容修的位置,绝对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得宠的嫔妃,肯定是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的位置。随着慕容修南征北战而来的人,就明白,太子和公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剩下的人,则认为,慕容修仅是一年见一次,难免好些,但终究还是不得宠。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跪了下来,对着慕容修请安道。身后的水洛烟三人,也跪了下来。
“起来吧。”慕容修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无害,但却是这样的声音才最值得人防备。
也许旁人无任何觉察,但水洛烟却清楚的感觉到,慕容修的眸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也带着几分挑衅,久久不曾离开。水洛烟抬起头,看向了慕容修,无任何闪躲。
“谢父皇。”两人齐声谢恩,这才起了身。
慕容御风朝着左边的位置走了去,薄荷和姚嬷嬷自然跟着慕容御风。而慕容玲珑则朝着右边的位置走去,薄荷跟在她的身后。待两人坐稳后,慕容修的眸光却落在了慕容玲珑的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流光,显得复杂的多。
许久,慕容修突然开口,问着慕容玲珑,道:“今日谁给玲珑装扮的?”
慕容玲珑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不明白慕容修的意思。半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她害怕说出是水洛烟,又让慕容修逮到机会教训水洛烟。说是薄荷,显然又不可信。慕容修的眼底不可能会有任何秘密和隐瞒。
而慕容修看着慕容玲珑,那一抹复杂,则是在这一刻,真的产生了错觉,那是水洛烟。一模一样的发髻,一模一样的打扮,再熟悉不过。以前的烟儿也是这般的随xing,却在百花齐放中,显得最为出众。
往年的慕容玲珑,除了那一张越发相似的脸外,找不出一丝独特之处,却是容易淹没在人群之中。而今年,当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随着众臣一起走来的时候,慕容修却一眼看见了慕容玲珑。
当然,还有她身后的水洛烟。想着,慕容修的余光不仅瞥向了一旁的水洛烟。
就在这样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时候,水洛烟站了出去,福了福身,道:“启禀皇上。公主的发髻是奴婢所梳。”
慕容玲珑立刻对着水洛烟摇摇头,显得有些紧张。而慕容修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有那么片刻的错觉。但很快,慕容修回过神,眼神直落落的看向了水洛烟,那种好不规避,显得赤luǒ的眸光,让人看不出qíng绪,却显得胶着的多,就连水洛烟也有几分不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任在场人的眸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水洛烟却没出现一丝胆怯,显得再正常不过。从容淡定的面对着众人,不卑不亢。
许久,慕容修开口说道:“好一个心灵手巧,懂得从哪里讨朕的欢心。”这话,就显得意味深长的多。
水洛烟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而在场的未婚女眷们,也明白了慕容修的话,莫不显得懊悔不已。她们明白,慕容玲珑今日的打扮简单,却深得慕容修的心,因为当年的水洛烟也是如此。
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奴才,在她们看来,却瞎猫撞到死老鼠,撞上了慕容修的心口,博得了头彩。这不免也让众人,眼红和嫉妒不已。而慕容玲珑则显得骄傲,把脊梁挺得直直的,一脸的傲气。
“娘娘,这个就是冷宫出来的奴婢,现在伺候太子。奴婢说的就是这个人。”肖若轻边上的贴身婢女连忙低声对着肖若轻解释这水洛烟的身份。
肖若轻第一次见到水洛烟的人,那漂亮的凤眸微眯,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若论外表,宫中随便一个宫女都比的上她。若论嗓音,那简直不堪入耳。到底慕容修是为了什么,会对这样的女人起了兴趣?
若她是输给这样的女人,肖若轻完全无法接受。那在桌下,微攥紧的拳头,隐忍着此刻的qíng绪,而她的面上,仍然能显得若无其事,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