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时想着了,便何时告诉爷就是了。”王爷轻点了点头,却仍是抱着,那手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这般的暖,让鸳儿心生期待,只想着便如此靠在他怀里,再不离去才好。可又怕靠得近了,便会化在这里头,到时,便真真抽不出身来了。
想着,方轻叹一声,只抬头道:“王爷,该起了吧?虽说是在家中,若要懒散起来日后再有事可便爬不起来了……”
“呵,好,那便伺候着吧。”王爷总算是撤开了胳膊,仰躺在她那榻上。鸳儿忙起身下去,取了王爷常服一件件换上,又打理好头发伺候他出去用膳。
用罢了早膳,王爷自去了前书房,鸳儿取了些吃食正yù进后面儿屋里,忽见小豆子端了个大碗进来,招呼着自己。
“姑娘,这是爷头日里特意吩咐下的,让给您预备着的。”小豆子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端着那碗献宝似的送了过来。
鸳儿一阵纳闷,向那碗里一看,立时一阵尴尬,只得道:“麻烦公公了,这事怎好让公公亲自送来?”
“不过顺手的事儿罢了。”小豆子仍是笑嘻嘻的,双手把那碗放到了桌边儿,“姑娘有何要的、用的,只管吩咐了,自会有人送来。”
鸳儿忙摇头道:“并没什么。”
见众人退下去了,自己才又端了那碗,进了里面屋子,坐在榻上又是一阵发愣。那碗奶子的味儿没帐中那般浓重,应是牛rǔ,既是王爷吩咐的……那便必是了。
想着,轻叹了口气,匆匆用罢了早饭,又把那奶喝了,自送了出去不提。
院里院外一片素白,鸳儿坐在榻边儿,冲着外面那枝子上的银白发着愣。这回回来,倒没让她接着fèng补那些衣物。她又不会刺绣这类活计,一下子,倒闲了下来,不知做些什么才好。
想要瞧书,可书都收拾到了内外书房里头。自打自己住进王爷这屋儿,若不是王爷带着,再没回过那落雁园。外书房更是不必说,自己到现下连见都没见过呢。
正愣着,听着外面传来了动静,打从窗子瞧了眼,正看着王爷身边带着几个小子向着正屋走来,忙身候着。
于正屋里头,几个小太监伺候着退了斗篷、沾了雪的靴子等物,进了里面,鸳儿再伺候着换了大衣裳。
“一个人可闲?”王爷左右瞧着,见鸳儿chuáng上gāngān净净的,不似平素在车上那般,整日里还摆弄着针线,方问道。
“瞧了会儿雪……”是闲了,可总不能找王爷要何消遣的玩意儿吧?
王爷想了想,忽笑道:“这几日爷忙些,若是闲了,想瞧书便去落雁园取去,自己去也罢,让人过去也罢。回头寻点子玩意儿回来,免得白日里头怪无趣的。”
把那衣裳披到屏风上头,鸳儿转头问道:“王爷,不再fèng补那衣裳了?”
王爷轻笑下,道:“不了,早先你做的还剩了不少皆未曾穿过,这一回来再不必去了,要那些也无用。”
再不必去了……想是他真生出辞官之心了。可大臣若要辞官倒也好说,可这王爷若真辞了又会如何?
鸳儿心中纳闷着,一时不解。
忽听外头有人过来,报:“王爷,容嬷嬷那儿……似是昨夜受了风寒,今儿个……病倒了。”
王爷一愣,转身向屏风那处走了两步:“病了?病的如何?可遣人去请许大夫过来了?”
“已差人过去了。”外面那人忙应声道,“今儿个一早厨房里头没瞧见她老人家去吃饭,就派人过去看了,身发热……爷,怕是有些……凶险。”
王爷一听,脸上立时变色,忙道:“更衣,快。”
鸳儿又忙把挂上那衣服取下,给王爷穿着,想了下,道:“王爷,我也想去瞧下……”
“一同吧,多穿两
件,莫再病上一个。”王爷眉头紧锁,沉声吩咐着。
鸳儿忙应了声是,给王爷穿好,自己又忙忙披上衣裳跟着王爷一同出去。
这府里头,自己已有二年未曾走过,虽因这路简单得紧,倒是好记,可毕竟有些生疏了。
随在王爷身后,二人连同本应歇息的小喜子小德子等人一同向容嬷嬷那小院过去,一路上浩浩dàngdàng,却无半人敢多说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