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是偷偷到水边儿去取了什么东西……
若是二者只有其一,只抓住那一个也便罢了,可这会子,不出是不出,一出竟就是两个。
眉头微皱了两下,随即便又松开了。
鸳儿抬手取了面前几上那茶水,挑眼道:“去把秋叶叫来。”
一个是有着人证物证的,便是查问后没发现什么由头亦是无妨。另一个只是自己疑虑,要是没打那脸上揭下东西,又或是没找着毒牙,反倒说不清。
且秋叶这事儿自己问得,红霜那事,自己万万询问不得。
既然如此,便是打扫惊蛇又如何?
那两个丫头已回了院子里头,听着夫人叫秋叶,秋叶愣了愣,忙随着莲衣进了正屋儿之中。
鸳儿见人来了,也没抬眼瞧她,只把那手中的茶慢慢吃了,方把杯子放到几上。门外头的红霜跟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立在门外头只听着里头的动静,并不敢乱说乱动。
直站得秋叶心中发紧,头皮阵阵发麻时,鸳儿才对立在一边儿的莲衣道:“你下去,把她们也全都带下去。”
听着里面儿的动静,再看莲衣沉着张脸出来带了自己等人出了正房,几个小丫头一个个脸上煞白,许是那秋叶犯了何过错,夫人那里正要发落呢!
又想起那晚上惦记着赖上老爷想要被抬举起的方玲,小丫头们一个个灰白着脸,匆匆出了屋子,再不敢多听多看半眼。
被夫人知道了什么还好说,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那便是要直接发落的命了!
鸳儿待人皆离了,这才挑眼看着立在chuáng边儿的秋叶,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淡淡道:“说吧。”
说……说什么?
秋叶急得脑门上皆是汗水,这会儿人已经蒙了,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正对上鸳儿那看似温柔笑易的脸,腿下一阵哆嗦,“扑通”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
鸳儿心下默然,她真心没想吓人呐,不过是想问问……莫非是自己现下变得这般很吓人了?
抬手刚刚摸到自己脸颊上,便又匆匆放下了,轻嗽一声,缓声道:“昨儿个去水边儿做什么去了?”
听到这里,那秋叶身上方又一哆嗦,直把头磕到了地上,心内急转了转,只得咬牙道:“并……”
“可莫要说你没从水里拿出了什么来。”说着,鸳儿垂着眸子在她伏在地上的头颈上扫了两眼,“早前儿我身边儿丢了点子东西,不过未曾声张过,只叫人暗中小心些。丢的那行子不大,也不知被哪个捉狭的给藏了起来。你人老实,看着也本份,不似那偷jian的,我原也不疑你。不管昨个儿你拿的那是什么,这府里头私相传递暗藏体己什么的,却也不容得。有了何事直管过过明路,不然我也护不得你。”
鸳儿这话说罢了,那秋叶双腿一软,直跌倒地下,又一下下的扣着首,颤声道:“夫人,那……奴婢并没拿过什么……只是前儿个红霜姐姐同我说,说是……府里有个小厮同她有些私qíng,二人先不敢过明路,只等着伺候好了老爷夫人再去求恩典。可少不得jiāo待些体己,又不敢当面儿jiāo割,便央求了奴婢。
“奴婢虽觉着不妥,可因着我们二人是同进府中,之后又直在一处,这才帮着她取了来……她只说是那小厮给她打外头寻来的小玩意儿,并非是私藏了府里的东西。”
听她一口气说完,鸳儿那眼皮微微跳了跳,抬眼看向她,眼中亦闪过一丝凝重:“糊涂!”
这二字虽说的不重,到底还是吓得那本已经瘫倒了的秋叶又连连扣了几回首。
“若是有了这份心私,又不便同我说,那也该好生收起来,哪里有私相传递之理的?郎qíng妾意固是常有,可如此行径再被那黑了心的暗中利用可怎生了得?”说罢,那话音又软了下来,“现下伺候那宝姐儿的秋水你们也是识得的,当日里便是她直言对那孙喜有意,我同老爷亦未曾阻挠,现下那二人qíng形如何?你也傻,当着那红娘的差事,现下还要被人当成贼来审,你这红线牵的反倒连累了自己!”
鸳儿这话音并未严厉,反倒语带叹息,直说得秋叶连连点头,那眼泪不值钱似的一路往下头掉着。
见她在自己跟前哭成这番模样,鸳儿心里头也是不忍,待她气息顺了些,又道:“你可知她那东西是同哪个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