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凤绾衣选择了隐瞒。
回到军营中,夜鸾煌正好在和大当家他们商量今后的事宜。
凤绾衣没有进去打扰,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才走了进去。
“你去哪里了?惊天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我去那边的小山坳里散步了。”
她的腿伤还未痊愈,大夫之前也jiāo待过,可以适当走动,有助于恢复。
夜鸾煌扶着她坐下来,也没有怀疑什么。
“你们刚刚在商量什么事qíng吗?”
“嗯,迟迟不能进城,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抗议了。”
这队大军中,有很多都是跟着大当家的人,他们来京城,最希望的便是洗刷自己逃兵的身份,可是现在,别说洗刷冤qíng了,却是连京城都进不去。
凤绾衣微微蹙起眉头来,她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
“我猜肯定是夜临风在搅局,他必定是听说了逃兵的事qíng,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好让这边能起内讧。”
不过以夜临风的智商,必定是想不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躲在他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定然是自家那个好爹爹凤鸿泽了。
“就算不是夜临风搞的鬼,也跟他脱不了gān系,只是我现在担心,父皇已经被他给控制了。”
“你忘了归隐子说过的话了?”
见他总是担心夜弘天,凤绾衣有些不满。
身居高位之人,有几个是能真心待人的?纵然夜弘天也有真心相待的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夜鸾煌。
关于京城中的流言,夜弘天都没想过出面制止,要么是被夜临风瞒在了鼓里,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足以证实这个流言的真实xing。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夜弘天真正属意的继承人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了。
这个疑问被解决,新的疑问很快来临。
夜弘天为什么要让夜鸾煌当自己的儿子?兰妃的死是否另有隐qíng?
夜鸾煌沉默着在凤绾衣身边坐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纷乱的心绪。
另一边。
归隐子看着面前的夜临风,波澜不惊。
“安南王似乎来晚了些。”
他收夜鸾煌为学生的事qíng早前便已传遍京城,可是夜临风竟是忍到这个时候才上门来。
夜临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墙角几株翠竹,花圃之中花糙早已凋零,看上去毫无雅致可言,有的只是寒酸。
这跟他想象中的,可是差了太多太多。
不屑地笑了笑,夜临风说道:“先生似乎也太清心寡yù了些,自家的院子竟然也不肯好好打理。”
见他嘲讽自己,归隐子也不恼,抿了一口热茶才说道:“这天寒地冻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更何况这些花花糙糙,哪里暖和就在哪里待着,何苦移植到我这里来让它们受罪。”
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夜临风在他面前坐下,自顾自地沏了一杯茶,丝毫不见外。
“你的得意门生此刻就在城外,不去看看?”
“能教的东西,老夫已经授予给他了,剩下的便是他的自我领会,见他作甚?”
“只是你的学生只怕要辜负你的教导了,他现在被我困在城外,不得动弹半分,一定很憋屈。”
若是夜鸾煌此刻敢带兵进城,他就参个谋反篡位的罪名过去,到时候夜鸾煌想翻身都难。
夜临风以为这番话能刺激归隐子,没想到对方依旧是老样子,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自身要认输的,这与我何gān?”
“先生也太无qíng了些。既然先生肯收夜鸾煌为学生,定然也会考虑一下本王吧?”
说完,夜临风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桌上,意图在无形之中给归隐子压迫。
归隐子扫了这把佩剑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过一拂袖,佩剑便掉落在地。
“安南王也看到了,老夫的确不是当老师的料,唯一的学生都被你困在了城外,可见老夫无能。”
看着掉落在地的佩剑,夜临风气愤不已,顿时拍桌而起。
“归隐子!本王好生跟你说话,你敢摆架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
只是信又如何?他纵然怕死,可是该死的时候总要死的,害怕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