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里。
夜鸾煌静立在书房的窗边,当初为了赏雪而放置的软榻还未撤离,站在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凤绾衣的气息。
雁漠北从门外走了进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惊天,惊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退出了房间。
“五天之后你就要大婚了,到现在你也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
他们一向是无话不谈的师兄弟,关系曾好到能同穿一条裤衩,可是现在,还是有了嫌隙吗?
夜鸾煌没有回头,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冷声说道:“没有为什么,想做,便做了。”
“可是你明知道绾衣她……”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他何曾没想过放弃,他答应过凤绾衣,除了凤绾衣,他不会迎娶任何女人进门,可是他食言了。
一想到那晚凤绾衣的眼神,夜鸾煌就觉得心痛。
也许在凤绾衣心里,权利就是最重要的吧,还有她对夜临风的心意,如果没有qiáng烈的感qíng,又怎会有那般充满恨意的眼神?
然而作为旁观者,雁漠北是最清楚他们之间的感qíng的。
他只以为夜鸾煌是有什么不便告知的计划,既然夜鸾煌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多问。
“你有你的安排,我可以不管,但我希望你想想当初,绾衣的现在,便是你的当初。”
闻言,夜鸾煌只是轻笑一声:“这样做对她就是最好的。”
更何况,凤绾衣会伤心,不过是因为他迎娶的人是其最痛恨的凤卿卿而已,并非是因为他。
看着他的神qíng,雁漠北不禁鄙夷:“枉你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其实最不知道她心意的人,就是你。”
说完这话,雁漠北也懒得再待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本想还劝几句来着,可是眼下这qíng况,他劝也没用。
他本就只是个江湖人士,这些上流阶层的门道,他一点都不想过问。
但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凤绾衣,从夜鸾煌的书房出来,雁漠北又不声不响地跑去了相府。
昏睡了大半天,直至入夜,凤卿卿才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她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可是小腹本就没有隆起,此刻也摸不出什么来。
刚想立身起来,不过抬了抬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便朝着她袭来,瞬间让她又出了一身汗。
凤卿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张口想要喊人,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索xing躺在chuáng上,等缓过劲来。
疼痛让她的意识无比清晰,她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qíng。
昏迷之前,她记得凤鸿泽说过要请凤绾衣过来的。
想到凤绾衣,凤卿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会选择这样以假乱真的方法去赌一把,全都是凤绾衣的主意,可是现在,结果没有改变,还让她没了孩子!
凤卿卿回想的事qíng越来越多,忽然她想到夜临风说过的那句话。
当时夜临风曾暗指她和云城太守之子不清不楚,可是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太守家公子,又何来勾搭之说?
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凤卿卿很模糊,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一直待在云城,可是那几天她做了些什么,却是一直都记不起来,只知道她好像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里。
想到凤绾衣有本事令夜临风误将自己认成她,凤卿卿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凤绾衣给算计了。
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凤绾衣为了夜鸾煌,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她?
是她一直都被凤绾衣欺骗了,其实凤绾衣根本就不喜欢夜鸾煌吧,她喜欢的也是那个位置,所以才会想要同时哄骗住夜临风和夜鸾煌。
这样的认知让凤卿卿在觉得凤绾衣可怕的同时,也更加痛恨凤绾衣。
她的不幸,全是拜凤绾衣所赐啊!
亲娘被关进大牢,失去爹爹的宠爱,也失去了夜临风这个爱人,现在连孩子也没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凤绾衣在搞鬼!
这股仇恨让凤卿卿陡然生出了一股力量,她忍着剧痛,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
掀开被子,一股凉意让她顿时一个哆嗦跌落在地。
屋外的丫鬟听到响声,连忙走了进来。
“二小姐!”丫鬟惊呼一声,上前将凤卿卿给搀扶了起来。
一站稳身子,凤卿卿便推开了她。
“凤绾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