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关乎她的xing命,我没得选。”夜鸾煌主意已决。
“可你看看她刚才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想你出战。”雁漠北恨不能一巴掌扇醒他,“你这我行我素的xing子,就不能改改吗?是,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为她着想,但你有哪次问过她的意愿?凤卿卿那事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夜鸾煌神色微怔,随即,苦笑道:“既是对她有利,我为何不做?”
闻言,雁漠北心头腾升起一股火来,冲着他的头顶狠狠拍了一下。
“你作甚?”夜鸾煌本就心绪不宁,以至全无防备被他得手。
“打醒你啊。”雁漠北全无半分歉意,面无表qíng地说,“小煌煌,对一个人好,不是qiáng行给予,你继续这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让你们之间的隔阂、间隙更深,你想懂她,就该想她所想,想她所做,而不是擅自去做决定。”
他做错了?
夜鸾煌愣愣看着雁漠北。
“枉你说喜欢她,你的喜欢就是罔顾她的意愿,去做她不喜欢的事?”雁漠北翻了个白眼,“你想让她开怀,让她如愿,可对?”
点头。
“但她方才像是开心吗?当初你擅自迎娶凤卿卿时,她又是高兴的吗?”
夜鸾煌不期然回想起了在他成亲之前,绾衣到府上来的事。
“你做的一切不仅没让她欢喜,反而使她大动肝火,你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雁漠北稍稍缓了口气,用力拍着夜鸾煌僵滞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多说无益,接下来端看小煌煌自个儿几时能大悟了。
雁漠北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站起身,跃下了瓦檐。
刚旋身落至大堂外的空地,竟见到了守在门外的南枫。
“哟,你打探消息回来了?”雁漠北笑眯眯迎上去。
“定北王和小姐……”南枫瞥了眼上方隐约可见的身影,拧眉想追问在他离开客栈后发生了何事。
雁漠北没所谓地罢罢手:“放心,用不了多久小煌煌就能想明白。”
若他费了那么多口舌,仍不能让小煌煌醒悟,那么,他的退让与隐忍又有何意义?
天色渐沉,凤绾衣未踏出过房门一步,南枫亲手送来的午膳和晚膳,她只吃了几口,就搁在一旁不再动了。
南枫暗暗着急,又不敢qiángbī她进食,只好转头去找夜鸾煌。
谁挑起的火,就该由谁来灭!
一听绾衣胃口不好,夜鸾煌忙不迭出门,却在到达房门外时,又倏地停下了脚步,敲门的手分明已经抬起,迟迟没能落下去。
站在另一间厢房外的雁漠北瞥见这一幕,颇感郁闷。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利落地回了屋,没过几秒竟握着个茶盖出来,屈指一弹,茶盖破空擦过夜鸾煌的面颊。
呼啸而来的劲风声,让夜鸾煌暗生警惕,灵敏地朝左侧躲开。
茶盖撞上房门,夹杂着的qiáng劲内力宛如气làng,轰地把门从外撞开。
师兄到底在做什么!
夜鸾煌心头微慌,扭头冷瞪了眼后方不远处气定神闲的雁漠北。
后者笑弯了眉眼,嘴唇无声动了动:不用太感谢我。
“哼。”夜鸾煌索xing不再看他,目光刚投入屋中,便与正前方投来的复杂视线隔空撞上。
夜鸾煌笨拙的抿了抿唇,深深吸了口气,方才鼓足勇气走进房中,入门时,挥手带上了木门。
凤绾衣凝视着他,也不说话。
屋中一片安静无声,而夜鸾煌的心却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他撇开头扫了眼桌上凉掉的饭菜。
“听南枫说你一整日没进多少膳食。”
“你来就只为了说这话?”凤绾衣黯然收紧拳头,面上一派冷漠。
夜鸾煌震了震,眸中的凄苦满得快要溢出:“绾衣,一定要这样?你明知我……”
“明知什么?”凤绾衣忍住满心的酸涩,冷笑声,“明知你全心全意的呵护我,保护我,却不体谅你,还与你斗气,发脾气,是吗?”
夜鸾煌哪会承认?就算是错了,那也是他的错。
看着他缄默不语的样儿,凤绾衣直直气笑了:“夜鸾煌,你真的在意我,喜欢我吗?”
低垂的眼见霍地抬起,她怎能怀疑他对她的qíng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