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自打楚国一别,竟过了数月,这段日子以来,寡人对安南王妃可是想念得紧啊。”轻挑的言语,立时让夜鸾煌本就冷沉的脸色黑了下去。
他冷冷盯着轩辕敖,随后,翻身下马,绕过马头走到另一匹骏马身侧,向上抬手。
手掌刚摊开,凤绾衣心有灵犀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极其默契的举动,令轩辕傲心中的不快更胜,眸光凛冽如刀,自两人相握的双手上刺过。
凤绾衣刚站稳,冷不防身子就被一只手臂紧紧搂住。
她惊讶地偏过头去,而后,了然地笑了。
这呆子!
明白他是在警告轩辕敖,她哪会拆台?当即放松了身体,乖顺得像猫儿似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西凉王近日身子可有不适?”
她浅笑嫣然地问道。
夜鸾煌霎时秒懂了她想说什么,脸色由yīn转晴,好看了许多。
轩辕敖略感古怪,总觉她话里有话,可一时间又没猜出来,只好答:“寡人好得很。”
“真的?西凉王若身子骨抱恙,千万别qiáng撑啊,当心小病拖成大病,以后想治就晚了。”
“听你这话,好像认定寡人龙体微恙?”
“难道不是么?”凤绾衣故作吃惊地眨眨眼,“若非患有眼疾,西凉王怎么会把我错认做安南王妃?”
她的身份军中仅几人知道,营地外巡逻把守的士兵虽不知为何,不在此处,但她仍得谨慎些,以防隔墙有耳,泄露了行踪。
“……”笑脸寸寸guī裂。
“怎能和西凉王这样说话?”夜鸾煌趁机cha刀,溺爱般捏了下她的脸颊,复又直视轩辕傲,道,“她xing子单纯,最喜说实话,若有怠慢之处,望西凉王卖本王一个薄面,莫放在心上。”
这是在qiáng势地宣告主权!
轩辕敖眼神yīn暗如蛇,透着一股戾气。
楚国边境兵马异动的事儿,他刚听闻就命人在暗中打探消息,后又发生梁国内乱,他便断定是楚国所为,而这领军者,除奉旨平息边境战乱的夜鸾煌无第二人。
他既在此,凤绾衣必定会一路相随,楚国国内的她,必是旁人假扮。
可他却被旁事拖住了脚步,没办法立即赶来,只这数日的落后,他竟错过了绝佳的时机,使得他们二人重归于好,且比在楚国时更为亲密!
没等他的qíng绪平静下来,夜鸾煌接着又说:“本王要回帐内更衣,劳烦阁下稍等。”
自顾自拥着人,从轩辕敖身旁行过,身后那束如针芒刺背的眼刀如影随形,直至进了帐中,方才松开手。
“那人对你别有用心,近日不准离开我身边。”
同是男人,轩辕敖看她的眼神,他怎么可能不懂?
想到帐外有人觊觎着她,夜鸾煌的心qíng哪还能愉快得起来?
“扑哧,”凤绾衣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你这算吃味儿吗?”
“是。”他就是吃醋了,又如何?“你是我的,今生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旁抢走。”
过去,他以为绾衣心中的人是夜临风,为了她的幸福,愿退居幕后,默默守护她,现如今,在袒露心迹后,在明了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后,他再做不到大度放手!
迎上他qiáng势、霸道的目光,凤绾衣心尖微动,手臂轻挽住他的臂膀,脸颊贴了上去,柔声说:“纵使世上男子再好,我要的只有你,即便你哪天后悔了……”
夜鸾煌凝眸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假设,绝无可能发生。”
早在十多年前,在见到她的第一面,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他爱她,爱得入骨,此生不改。
凤绾衣低垂下眼睑,垂落的睫毛遮挡住了眸中近乎偏执的决绝之色。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碧落huáng泉,阿鼻地狱,她都会带着他一起。
“对了,康浩和雁大哥呢?”
危险的暗cháo消隐在眸底,她缓缓直起身子,若无其事的问道。
“他们俩应镇守营地,为何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夜鸾煌亦觉不解,刚yù唤士兵进账,吩咐寻人,哪想到这时,雁漠北气呼呼地从帐外冲了进来。
“花蝶衣又招惹你了?”凤绾衣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整个军营里,只有花蝶衣一人,能让雁大哥气恼至此,就是不知这回她又gān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