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哪个不是聪明人?谁会不知这家眷指的是谁?
凤绾衣素来清冷的眉宇间,泛起几许少女怀chūn般的羞意。
“哦?定北王是想待着府中的侧妃前来吗?那寡人到时可得好生准备一番,怎么着也不能怠慢了贵客不是?”轩辕敖反唇相讥道。
针尖对麦芒,无形的硝烟在两人间窜起。
“瞧寡人这记xing,”他忽地一拍脑袋,噙着抹诡异的笑,说:“寡人怎么忘了,定北王府上的如花美妻,这会儿不知跑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你知道这事?”凤绾衣本是在一旁看戏,听闻这话,顿时正经起来。
轩辕敖高深莫测的说:“何事能瞒过寡人的耳目?”
天下事,唯有他想知,或不想知,绝无打听不到一说。
“哟喂,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呢?”从后赶来的雁漠北恰巧听到轩辕敖最后一句话,立马损了回去。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轩辕敖看也没看他,视线越过挡道的夜鸾煌投向站在他身后的凤绾衣。
凤绾衣挑了挑眉,没作声。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话绝不会好听到哪儿去,她gān嘛傻乎乎往陷阱里跳?
见她不答,轩辕敖也不失望,补上句:“一股子狗骚味。”
雁漠北再没脑子这会儿也听明白了,jīng湛俊朗的面庞黑如泼墨,指着轩辕敖怒问:“你说谁呢你?”
“谁应说谁。”
他本就心qíng不慡,偏生有不长眼的人非要朝枪口上撞,语气自然带上了些火药味。
眼看两人斗上,凤绾衣满心无奈,轻轻拽了下夜鸾煌的手,想先撤离战场。
两人轻手轻脚的朝营地后走去。
轩辕敖眼眸一转,赶忙去追,俨然把盛怒的雁漠北视作了空气。
三步并两步走到凤绾衣身侧,手臂隔空伸出,想去搂她的肩膀。
一只大手从旁侧挥来。
他眸色一冷,手腕顺势翻动,凝掌对了上去。
凤绾衣额上落下几道黑线,还能更幼稚点吗?
两人同时间点地向远端飞出,于空中缠斗成一团。
“小煌煌,师兄来助你一臂之力!”
雁漠北提气朗呼,纵身加入了战斗,与夜鸾煌合力围攻轩辕敖。
凤绾衣看了一阵子,见他们并未下狠手,也就放了心,索xing抛下三人,去了营地后方的空地。
比起他们,那处的qíng况更让她担心。
后方空地是放养战马的地方,区域极大,可如今,数千匹骏马被士兵牵到了别处,把空间腾出来,以人墙围出一个圆形的比试场,密密麻麻的将士多如牛毛,尚未入场地中,就能闻得众人的激动、亢奋的叫好声。
这些士兵里,有的是苗疆人,有的是楚国人,更多的则是梁国的降兵。
康浩握刀站在人墙最前方,忧心忡忡地望着正与一名西凉侍卫比划拳脚的花蝶衣。
凤绾衣刚现身,就被后方眼尖的士兵发现,自发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不是此人的对手。”
耳畔传来的轻语,让康浩分了丝心神,侧目一看,立时惊住了。
“末将参见……”
“行了,这种时候讲究这些虚礼作甚?”凤绾衣罢罢手,免了他的礼,“叫停吧,胜负已经分出了。”
西凉人只守不攻,每每花蝶衣挥鞭攻去,皆能轻巧避开,功夫自然在她之上,不过是在戏耍她罢了。
“是。”康浩猛松口气,有她的命令,相信花小姐应当会听话才是。
他急不可待地冲进战圈,高声喝到:“停手!”
闻言,西凉侍卫飞身后撤,轻飘飘落在地上。
“哪里逃?”花蝶衣趁势追击,手中的软鞭似富有灵xing般,猛地挥向侍卫的面部。
自寻死路!
侍卫怒极,抬手就将鞭子握在了手中,反手一拽。
“啊!”花蝶衣没来得及松手,人就因惯xing朝前扑倒。
完蛋了!她要出丑了!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砰”
身子直挺挺撞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她诧异地抬起头,康浩老成刚毅的容颜映入她的视野。
“谁许你碰本小姐的?”
花蝶衣一把将人推开,慌忙转头看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