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凤绾衣笑容狡黠,“他看见红绳就会差人和我们联络,若能跟踪此人打探出他们的藏身地,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与万哉的约定就完成了,动作够快,说不定能在雁大哥的消息传回前,平息乱局。”
早日掌控南梁,就能早日解决外患,着手处理内忧。
“要能这么顺利,最好不过。”
夜鸾煌喃喃低叹道。
‘啪’
一记bào粒在他拢起的眉心处炸开。
“丑死了。”凤绾衣虎着脸轻斥道,她最不喜的就是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夜鸾煌挨了打也不气,宠溺地冲她笑了笑。
“你这呆子!”
凤绾衣面颊微红,难为qíng的撇开头去,但身畔投来的炽热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黏着她。
“我去找康浩。”
她腾地直起身,作势要走。
“一会儿再去吧。”
夜鸾煌不愿松手,双臂仿若钳子似的,牢牢紧固在她的腰上。
“松手,有人进来看到像什么话?”
“看见又何妨?”
她本就是他的,不是么?
凤绾衣有些愣怔,随后,扑哧一声笑开了。
“霸道。”
夜鸾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说:“我只对你如此。”
只对她么?
凤绾衣心窝一软,好似吃了蜂蜜,又暖又甜,但嘴上却说:“我看你是跟着雁大哥久了,好的没学会,尽学了些不着调的本事。”
她挣扎了几下,便从夜鸾煌的怀里退出,出帐找康浩去了。
在帐外向把守的士兵问了问他的去处,哪想到,却听人说他在花蝶衣的帐外。
凤绾衣略感吃惊,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几天前,在与西凉侍卫比试途中看见的画面。
她若有顿悟地摸了摸下颚,康浩对花蝶衣难不成真有何非分之想?
“大小姐。”
南枫从军医的帐子里走出来,恰巧撞见在小道上驻足不前的凤绾衣。
“是你啊。”
凤绾衣立时摁下了脑中复杂的思绪。
“她的心qíng好些了吗?”
“比前几天略有些好转。”南枫尽责的禀报道,“只是听军医说,夜里睡得不太安稳。”
毕竟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在敌人的手里,她一时缓不过气,也是人之常qíng。
凤绾衣幽幽叹了口气,眸中掠过一丝悲痛,沉声吩咐道:“等回到京城,想办法把她们的遗骸寻回,好生安葬,生时,我没能让她们得享风光,逝后,总不能让她们再做孤魂野鬼。”
这些人是为她而死,她也该为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想到这儿,凤绾衣的心口泛起丝丝苦涩。
“但愿她们下辈子能过上平安、自在的生活,别再像今生这样,遇上我这么个无能的主子。”
“大小姐,这事不能怪你。”南枫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能为大小姐效力,是属下们的福气,属下相信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否则,她们岂会拼着一死,也要将消息传出城?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对不起她们啊。”
凤绾衣苦笑一声,摇摇头,不愿再谈这沉重的话题。
她带着南枫来到花蝶衣居住的营帐,果不其然,在帐外发现了康浩。
“康大哥。”
康浩吓了一跳,忙不迭福身行礼,甚至在脑中思索着要怎么解释自个儿擅离职守,来到此地一事。
哪想,凤绾衣竟对他古怪的举动只字不提,jiāo代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huáng昏将临,军营中将士们正忙活着架铁锅,生火做饭。
康浩故意以巡视后方营地为由,支开了营口站岗的士兵,待四下无人时,鬼鬼祟祟地将一条红绳系在旌旗杆上,抬脚前往主帐报信。
“今夜由你率队巡逻,密切留意营外的动静,发现可疑者,莫要打糙惊蛇,偷偷跟上去,打探清楚对方的窝点及时来报。”
夜鸾煌搁下手中的杯盏,低声嘱咐。
“此事关系到南梁的局势,不能出任何差池,你跟随本王的日子不长,但本王信得过你。”
康浩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肃了肃脸色,拱手领命:“末将绝不会让王爷失望。”
话刚落,帐外忽然传来了短兵相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