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夜鸾煌并不动心,唇瓣微启,yù拒绝他诱人的条件。
哪想,凤绾衣先他一步开口。
“好,我们答应你。”
此话一出,万华尧大喜过望,激动得连声道谢。
能得他们相助,他多年的夙愿,就要成真了!
“绾衣。”夜鸾煌不快的蹙起黑眉。
弑父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举措,他们何故非要卷入这滩浑水里?
“天色不早了,请二皇子暂且在军中住上一晚,之后的计划,明日我们再行商议。”
凤绾衣佯装没察觉到旁侧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有劳了。”
万华尧略一拱手,重新佩戴上人皮面具,随入帐的康浩一道,离开了主帐。
他们走后,大帐再度恢复了宁静。
“我知你不支持我的做法,”凤绾衣转眸看向夜鸾煌,伸出手去,覆上他的手背,柔声说,“不答应他,我们必将开战,他手中的兵马不多,可我军中不乏有他的旧部,真要打起仗来,即便能胜,也会元气大伤,那时,我们拿什么再和夜临风争?等我们休养生息后,岂能再撼动他的帝位?”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速战速决,拿下梁国,而眼下最好的捷径只此一条,不能错过良机。
“可他想弑父!”夜鸾煌急声说。
“那又怎么样?”凤绾衣眉黛轻抬,笔直迎上他暗藏谴责的视线,一字一字说,“我不在乎。”
弑父也好,弑君也罢,与他们何gān?
“我只想尽早取下梁国,班师回朝。”
夜鸾煌脑中‘轰’的一下,乱糟糟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昏huáng的烛光里,她的容颜既熟悉,又叫他觉得陌生。
“你变了……”
当初那个善良、懵懂的丫头,究竟为何会变得铁石心肠,不择手段?
对付凤卿卿,对付夜临风,是因他们与她有仇。
可梁王呢?
谴责的眼神如利刺,扎得凤绾衣心窝钝痛。
她故作镇定的撇开头,搁在他身上的手收了回来,眉目清冷且寡淡。
“仁义?道德?这些与我的目的相比,什么都算不了。”
她要拉夜临风下马,助鸾煌上位,为此,便是手染鲜血,身负一身罪孽又何妨?
说完,凤绾衣没敢看夜鸾煌,幽幽起身,抬步往帐外走,将身后那道复杂的目光抛开。
“绾衣?”
出帐时,一道大咧咧的熟悉声线随晚风飘来。
凤绾衣牵qiáng地扯了扯嘴角:“雁大哥。”
“小煌煌又惹你生气了?”瞧她这心事重重,qiáng颜欢笑的样儿,碍眼死了!
雁漠北狠狠剐了后方的营帐一样,口中劝解道:“他嘴笨,素来心直口快,你啊,就多担待些,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和他……”凤绾衣及时住嘴,面露一丝苦笑,“不提也罢,皇都一切可好?”
“还成,不过那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回。”雁漠北从善如流的接嘴道,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竟露出了受不了的表qíng。
“哦?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去的地儿?”凤绾衣qiáng打起jīng神,笑着追问。
“你是不知道,梁国皇宫yīn森森的,每到夜里,就有鬼哭láng嚎的声音,那地儿铁定不gān净,说不得是人死后,不肯离开,做了孤魂野鬼,夜里在宫中各处转悠。”雁漠北说得声文并茂,直把凤绾衣逗得不行。
“什么时候我们的雁大哥信了鬼神一说?”
她眉眼弯弯地打趣道。
“得了,这事啊,另有玄机,”她没详加解释,担忧的目光悄然投向主帐,有些yù言又止。
雁漠北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当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许诺:“小煌煌就jiāo给我,我可得好生说说他,这三天两头的总和你置气是几个意思?男人哪能这么小心眼?”
说着,他风风火火步入了帐子。
“砰”
手掌大力往长案上一拍,双目圆瞪,气势汹汹地问:“你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夜鸾煌抿唇不语。
“我是不晓得内qíng,可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为绾衣茶饭不思,牵肠挂肚,如今好不容易你们俩走到一起了,有什么坎过不去?这姑娘家得哄着,你再这么招惹她,有事没事地同她闹别扭,日子一长,说不定哪天她一气之下,抛弃你,另寻良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