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夜鸾煌身形一闪,试图从他左侧绕道过去。
轩辕敖早就防着他这招,见他动了,立即出手再拦。
“你莫要得寸进尺。”
夜鸾煌危险地眯了眯眼,手臂一挥,眨眼的功夫,已同他对了一掌。
“夜鸾煌,你除了会惹她不快,还会什么?你不疼她,有的是人愿意宠她。”轩辕敖借着躲闪之际,飞快在他耳边说道。
回应他的是再不留qíng的猛烈攻势。
内力在空中对撞,一股股劲风chuī打着四面的灰墙。
瓷碗叮当作响,竹篓里的菜叶子在风中乱舞。
凤绾衣抬手一挡,紧接着腰间一疼,人顺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佳人入怀后,夜鸾煌懒得再同轩辕敖过招,身如孤雁,飞离出房门,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了无垠的夜空下。
轩辕敖收势回身,目光幽幽,远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他若有心想阻拦,纵使夜鸾煌武功再高,也难轻易得手。
“事不过三,若再有下一次,休怪寡人言而无信了。”
另一边,清和宫中。
此殿是万陌谦特地划给凤绾衣和夜鸾煌暂住的居所,主殿是她的卧房,后殿则是夜鸾煌安寝之地。
他破门飞入殿中,将人放置在榻上,而后,出门寻了个宫人,烧了一盆热水亲手端进殿中。
凤绾衣被点了xué道,只能僵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
“你饮了不少酒,一会儿擦完身子,我差宫里的御医开副解酒的方子,喝过药以后,你再休息。”
夜鸾煌拧gān帕子,边说边往chuáng沿走,他蹲下身,抬起凤绾衣的左手,温柔的为她擦拭指头上沾染的污渍,神qíng专注,像是在擦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凤绾衣心头的怒火降了些许,眨眨眼,示意他解开自己的xué道。
夜鸾煌视而不见,这时解了xué,她仍会旧话重提,以她如今的心绪,又该不欢而散了。
“往后别喝那么多酒。”他放下宽袖,倾身靠近凤绾衣的面庞,细细拭过她的额头,“更别和那些个包藏祸心的歹人一起饮酒,对你,他没安好心。”
凤绾衣使劲眨眼,可他却跟没见着似的,继续着擦身的动作,绝口不提解xué一事。
呵,以为不给她重提的机会,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凤绾衣只觉可笑,索xing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娟帕挪开了她的额头。
“你说过,随我隐居的时机未到,可眼下,不正是绝佳的机会么?”夜鸾煌侧坐在chuáng沿,凝眸看着她,“我一直不明白,你千方百计对付夜临风,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初,你想推我上位,但我曾说过,那个位置从不是我想要的,你恨他,可他做了何事,让你这般痛恨?不惜罔顾黎民的生死,也要挑起战火,把他拉下马来?”
单单是为她的娘亲,为了苏儿,她要报复的,应是林素柔母女,还有尚在牢中的凤鸿泽,之后才该是夜临风。
但观她的言行,反而是对夜临风深恶痛绝,这让他如何能不起疑?
凤绾衣仍是那派淡漠清冷的神态。
夜鸾煌苦笑一声,食指轻拂过她的眉眼。
“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好好歇息吧。”
他掖了掖被角,拂袖起身。
抬步前,又迟疑了一下,似在等待着什么。
数秒后,榻中人依然没有动静,夜鸾煌略感失望,轻叹一声,夺门离去了。
房中再度恢复安静,凤绾衣悄然睁开了眼,怔怔望着chuáng顶。
不是她不想说,可她说了,他会信吗?
信她两世为人,信她是被凤卿卿和夜临风这对狗男女合谋害死的?
这种事,说出去旁人只会认为她疯了。
凤绾衣一夜难眠,直至天明时,才萌生出几分睡意,哪想,她刚入眠不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门声。
“何事?”她哑声问道,撑着乏力的身子慢吞吞下榻。
点住的xué道在两个时辰前,就自发解开了。
“大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南枫?他几时回来的?
凤绾衣眼眸微亮,匆匆洗漱后,挽起长发,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盘起,换上件gān整的衣裳,便打开门让他进来。
“路上辛苦你了。”她亲手斟了杯茶水递去,“事儿办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