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软肋,涂经平目露yīn狠之色,出口斥道:“小小年纪,就口口声声的偷人,对长辈不敬,言辞低俗,行为嚣张,你白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我自来就是跋扈无礼之人,涂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白清对他的指谪完全不以为意,反而讽刺道,“可我再嚣张,也不会做出这等丑事来。”
“你……”涂经平被气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白清的言辞,却依旧咄咄bī人,丝毫不肯放松,继续说道:“我如何?难道我说错了?你涂氏一族的女儿家,背夫偷人的,可不光是涂解语一个。您说,若是顺成侯得知他宠了三年,还准备请立为世子的老来子,根本就不是他蒋家的血脉,会不会气得杀妻弑子?若是奉恩将军顾燕贻得知他娇宠万分,又心怀愧疚的二房夫人早在入顾家之前,就与旁人有染,还会不会如此宠妾灭妻?若是涂氏那一个个威势赫赫的亲家,知晓你涂氏家教如此,你涂氏一族,还会不会有今日的荣光?”
“你血口喷人!”涂经平闻得此言,红光弥漫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血煞一片。他厉言喝止,起身冲至白清面前,扬起手来,狠狠的一巴掌就要扇到她的面上。
白澈早被妹妹的一番言语给惊得呆若木jī了,见此qíng状,总算清醒了过来,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死死的钳住了涂经平举得高高的手腕,挡在妹妹面前,将她牢牢的护住。分外不悦的说道:“涂大人堂堂二品大员,竟要亲自对一个柔弱少女动手么?”
“放开我!”涂经平狂吼道,“你们白家,欺人太甚!”
“是我们白家欺人太甚么?”有兄长相护,方才被惊骇了一下的白清,又恢复了她的伶牙俐齿,“欺人太甚的,恐怕是你涂家吧!为了等你的女儿及笄,我哥哥到二十岁方才成婚,可她嫁到白家一年多,肚子却半分动静都没有。太子殿下比我哥哥还小上两岁,如今都已是有了二子一女了。这一点,在这之前,我白家可有提过一句?我们可有半分bī迫过她?便是皇后娘娘开口要为兄长纳妾,也是由我出言推辞了的!我们对她,难道不够好?你涂氏一族家大业大,你的儿子还是这宝兴城里的一霸,他屡屡犯事,你们家时常有纷争,你要做个清官,不肯亲自出手,又舍不得教训儿子族人,次次都遣人来求涂氏。涂氏无能,哪一次不是我或者哥哥去出头的?可到头来,她背夫偷人,做下丑事。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但不教训规劝,反而还保驾护航。到如今一切全部bào露出来,还要我兄长忍下这口气,为你们遮掩。竟然还说我白家欺人太甚?这天底下,竟然有你们这样的无耻之人,可真叫我大开了眼界了!”
白清素来伶牙俐齿,为人又耿介慡直,有话从不遮掩,开口就说,她嚣张跋扈的名头,大都由此而来。以前她与涂氏乃闺中密友,对待好友的父亲,自然是有礼有节的。那个时候,涂经平还不太相信这般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会是旁人言谈中那个可气可恨、嚣张跋扈的人,也曾为她出言辩驳过几句。
然而此刻,他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嚣张跋扈”时,才真正明白当初那些被她“荼毒”过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心qíng。
这一通有理有据的话,说得他有些无地自容。
涂家与白家结亲之后,许多事qíng,他确实是故意推到白家的。不是如白清所言一般,他要做一个清明之官,而是他虽高居庙堂,却根本没有拥有与职位相匹配的权利,不得不依靠旁人。
可就算心中有数,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劈头盖脸的一番谴责,他一张老脸,还是有些挂不住。更何况,白清口口声声都拉上了他涂氏一族的清誉,叫他怎生忍耐得住。
“解语是对不起你们白家,我可以将她jiāo给你们处置。可你侮rǔ顺成侯夫人,冤枉奉恩将军二夫人,我却不能罢休。”
“呵呵……”白清笑了起来,“侮rǔ,冤枉?她们的事qíng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jian夫姓甚名谁,现居何处,她们相会的时间、地点,我通通可以告诉你。你敢不敢去查验,又敢不敢叫她二人前来对质?”这些事qíng,可是苏梅控制涂氏等人的杀手锏,被她查验的一清二楚,又岂能有假。
其实对于查证别人隐私之事,白清真的很佩服苏梅,仿佛这世间,就没有她不能查清楚的事qíng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