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媳妇子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她虽听不懂,这月份却已懂得学人叹息些声音,可别过后忽然有些不像的声音出来。”一路说着一路笑。
云娘和芳娘也凑趣说了几句,又看看月色,估量了一下时辰,笑道:“这会子进去正好,可别作声了。”
贵姐儿知道这云娘和芳娘最善搞笑,耳朵又尖,据闻每回听房,这两个人能凭着房内一点小小的声响,模仿出房里一对新人的语言和动作,让人如临其境,因此这次有了她们两个领头,其它媳妇子只等着看热闹而已。
一行人悄悄潜伏到新房的窗外,各各霸好位置,窗边两侧最利于听声音的地方,大家让给云娘和芳娘站着。张大婶抱着贵姐儿自然不好挤的太前,站的略略靠边了一些,只探个头去听动静。
贵姐儿暗赞她们挑的好位置,新人大chuáng可不是靠近这窗边放着么?这地儿正是最佳听房地点,可知这些媳妇子全是听过无数chuáng脚的老道人物。
云娘和芳娘伏在窗边听了半晌,见其它听不到声音的媳妇子瞧着她们,忍着笑比了比手势,意思是听到一些了。云娘先学了郑明业迷迷登登的样子去扳芳娘的肩头,芳娘便学张黑桃的女儿态假作娇羞状,yù迎还拒,向旁避了一避。因郑明业今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云娘又学郑明业醉意上涌的样子向旁边一趄趑,芳娘便赶紧学张黑桃的样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于是,云娘顺势一搂,两个学新人的样子搂作一团。众媳妇们全忍住笑看着她们表演,一个还打手势qiáng烈要求配上声音。云娘比比手势回应,张了张嘴,作出将会有口型配合的样子。
经过云娘和芳娘jīng湛的表演,dòng房内新人的一举一动就像在实况上演。贵姐儿双眼贼亮的观看着,自行在脑里播出极端儿童不宜的过程。
一对新人搂着,郑明业喊得一声“娘子!”张黑桃“嗯”的一声,芳心乱跳,眼见郑明业醉的脚步不稳,若是不作一点帮助,只怕就得双双倒在地下了。只得不动声色的挪往chuáng边,慢慢儿的坐下了。张黑桃这一坐,郑明业失了她扶持的力量,一下压在她身上,扑倒在chuáng。表演至此,云娘张张嘴用口型表达道:“脱衣啦,脱衣啦!”一众jīng神大振,憋红了脸挥手让云娘和芳娘别漏过重点qíng节,得细腻的一一演来。
张大婶一边观看,一边还怕贵姐儿哭闹,见贵姐儿也跟大人一样憋红了脸探头看着,一时大奇,看看贵姐儿,又看看正在表演的云娘和芳娘,悄悄嘀咕道:“看来也是一个爱热闹的小人jīng。亏得你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要知道了,我还抱着你站这儿看,可是罪过。”
贵姐儿听得张大婶的嘀咕,心中一惊,收敛了一些,作困倦状,靠在张大婶肩上继续看表演。张大婶也不以为意,腾出一只手跟旁边另一个媳妇子示意让她别挡住了。
终于,云娘作出一副俯卧撑的样子,芳娘便半眯了眼,作出一副痛疼娇呼的样子。贵姐儿观看到这儿,小婴儿的身体却真个困倦了,头一歪,趴在张大婶肩上便睡了过去。
效鸳鸯jiāo颈
且说巧娘忙完,已是半夜,自己捶着肩进房,见贵姐儿睡的烂熟,郑明发却倚在chuáng上还没睡,坐到chuáng边脱了鞋道:“今儿来的客也不少,你可是代小叔拦了不少酒的,怎么还不睡?”
“等你来了再一起睡。这几天可忙坏了你,天天我睡了你还没进来。”郑明发扶住巧娘的身子,一只手放到她肩上帮她揉捏着,有些心疼的说:“想你在娘家时,哪里gān过这些家务活,自打嫁了过来郑家,一样不落的gān了,亏得你也熬下来了,如今只希望来年我中了举人,让你也享享清闲,不须再这般cao劳。”
巧娘得了郑明发这般言语,比什么都qiáng,自动倒在郑明发怀里,头枕在他肩上,chuī了他一口气说:“记不记得咱们新婚时,你捻了我的手看了看,只怕我下不得厨房,会遭婆婆厌弃,不想我三日后下厨,却煮出一手好菜,吃的你们眉开眼笑的事?”
郑明发低了头去瞧巧娘,好几天没碰她了,这会只觉她吐气如兰,不由神魂半dàng,嘴里却陪着她回忆往事道:“记得呀!只是晚间临睡时,我牵了你的手细看,却烫伤了好几处,只得悄悄寻药膏与你涂上。”
“后来,伤便渐渐少了,再后来,gān的多了,便习惯了,也不容易受伤了。”巧娘忆及往事,苦中带甜,只要夫婿疼着自己,再苦也能熬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