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和郑明发都“哦”了一声道:“咱们还猜测那宅子是谁买的,不承想却是你家买了,可是巧了。”因又疑惑贺年怎么往村里买宅子来了,莫不成家中又有变?
贺年自也是看到郑明发和巧娘的神色,站起来笑了笑道:“还请伯父伯母房里说话!”
郑明发和巧娘点点头,引贺年进了房。贺年这才据实说了祖父的话,又向郑明发和巧娘道:“皇上初登位,现下形势未明,朝局不稳,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对我家自然笼络有加,我祖父却怕这种恩宠不持久,又兼怕皇上下旨赐婚,所以我的婚事却不能拖,须速战速决。待得成了亲,我祖父自然为我上个折子奏明此事,皇上闻得我在乡下养病,又已娶了妻子在身边服侍,自然息了心思。因此,倒要恳请伯父伯母让贵姐儿早些过门为是。”
郑明发和巧娘听得贺年要在村里住上几年,贵姐儿却不用远嫁,倒是欢喜起来,笑道:“既是怕皇上赐婚,这婚事何时办,自然由得你家。”
“如此甚好!”贺年见郑明发和巧娘同意让贵姐儿早些过门,这会厚了脸皮道:“依我的意思,却是chūn未就过门,这样可好?”
“贵姐儿要到端午节那会才及笄,这会过门却……”巧娘心道这还没及笄,过了门却不能圆房,可怎生是好?
“伯父伯母放心,过门自然是一个仪式,至于其它事,自然得待贵姐儿及笄后。”贺年笑道:“若不是此事拖不得,我自然得待贵姐儿及笄才提过门之事,只是现下也顾不得了,还请伯父伯母谅解。”
郑明发却是十分满意贺年的,这会点头道:“也罢,待你父亲和母亲来了,这便择日子迎娶罢!”
“谢过伯父伯母!”贺年大喜,忙站起来行了一礼。
贵姐儿此时在房里同众人调笑,浑不知道父母已跟贺年议定她过门的日子了。
远距离护院
抛绣球过后没几天,贺家便来正式下聘礼,郑家诸人也全部知道村口那所宅子就是贺年先行买下准备迎亲用的,都笑道:“小神仙就是小神仙,一应全测算好了,连宅子也买下了,不叫贵姐儿嫁他,也是天理难容了。”
贵姐儿听得众人纷纷夸贺年,不由暗翻白眼,唉,在京城里就被人chuī的神乎其神,来了这村里没多久,又是名声大振了。贺年啊,就是天生的明星人物。
又过了几日,贺年父母来了,到了郑家,却也客客气气的说话。众人见贺太太看着却温和,倒松了一口气。贺太太深心里自然不满意贺年要娶个乡下丫头的,到了郑家,见虽是农家小院落,却难得的gān净整洁,郑家诸人又不卑不亢,之前听得贵姐儿的爹爹已是进士,大哥却是举人,这当下见了郑家人,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般粗俗的人家,却也松了一口气。待得见了贵姐儿,见她新月眉,大眼睛,肤色白里透红,模样儿却是一等一的,身边两个丫头虽漂亮,站她身边还是黯然失色,却是诧异了一下,乡下地方也养得出这等好模样,怪道自己儿子倾心呢!再见了贵姐儿进退有度,礼节儿半丝没出差错,一颗心倒是定了下来。说得几句话,想起自己儿子说过,这贵姐儿原师承孙夫子,琴棋书画都jīng通的,只是不大在人前显摆而已,不由暗暗点头,虽是小户千金,做派儿却不输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的。自己儿子也不算很委屈,倒也罢了!
贺太太心里稍稍满意了些,便说京里的事难以揣测,既是家主说道让小年今年成亲,自是宜快不宜慢等语。
贵姐儿听得她们说起婚期,忙回房了。
待送走贺老爷贺太太,巧娘便进房同贵姐儿道:“未来亲家同我们商议着,只说贺太爷已是择了好日子了,择的三个吉日都在chūn未时候,让我们选定一个呢!”
“什么,约略chūn未就过门?”贵姐儿惊得张大嘴,这会都二月未了,chūn未,岂不是下个月的事?
巧娘拉了贵姐儿道:“照理说,自然要待你及笄后才过门,不过贺年既然有苦衷,也就不差这几个月,反正嫁的不是远地方,就在村口那所大宅呢!万事还有我们看顾些。”
“娘,这,这太快了呀!”贵姐儿满头黑线,自己才十五岁啊十五岁,正是豆蔻年华,最快乐无忧的少女时代就要结束了么?本以为再怎么也得年底或是明年再嫁的,这会倒好,下个月就要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