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大夫却请来了,是村里平素给人瞧病的老大夫,倒不用忌讳什么,直接请了他进房给贵姐儿诊脉。老大夫笑道:“姑娘身体好,打几个喷嚏不碍事的,待我开了药,晚间服上一贴,出了汗就好了。”说着出去开药。
却说贺家也是忙乱的不行,贺年也同贵姐儿一样,闷在房里没事做。正翻书看,却见贺守慌慌进来道:“少爷,不好了。”
贺年掷了手里的书问道:“什么事不好了?”
“我刚刚坐在屋顶拿望远筒看向郑家,见他家请大夫进去,过一会未来少奶奶身边一个丫头送了大夫出来,只怕是未来少奶奶病了呢!”贺守这几日领贺年的命令,做起郑家远距离的护院,要确保求亲未遂的另两家不会上门生事。贺守当时还笑话少爷别的事倒心水清,这一碰上未来少奶奶的事,怎么一副不淡定的样子。这会见另两家倒没有上门,大夫却上门来了,慌乱来报。
“啊,贵姐儿病了?”因医卜不分家,贺年学玄学时,也学过医学,寻常小病却难不倒他的,这会听得贵姐儿病了,皱眉说:“却不知是什么病?不成,我得亲自去看看。这村里大夫那医术,估量着还不如我。”
“少爷,再过半个月就成亲了,这当下不能见面的。就算是上门看病也不成。”贺守忙道:“我找那个刚给未来少奶奶诊过脉的大夫问了问,谁知那个大夫是一个迂的,死活不说,只道人家姑娘的事,我不该多问。”
“这,难道病的厉害?”贺年着了急,扯了贺守道:“快给我想法子,不进郑家见见她,怎么能放心。”
“少爷,除非咱们半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跳窗进去!”
“这个法子好!”
“啊,我只是说说的,真要这么做呀!”
“就这么做,去准备两套夜行服!”
狗血言qíng夜
贵姐儿白天睡的多了,夜里却睡不着。因身子底子好,喝了药,出了一身汗,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暖洋洋钻进被窝中,早感觉清慡许多了。这会儿翻来覆去的,想起来找一本书看,又怕惊动睡在前边耳房的chūn莺和秋燕,害她们两个大惊小怪的。一会儿觉得两chuáng被子盖着太热了,便把里面稍短些的被子抽了出来,堆到chuáng角上,理好盖在身上的被子,侧躺好了默数绵羊,希望快快睡着。正数着绵羊,听得窗外有猫叫声,接着窗栓又“咯”的一响,倒吓了一跳,暗骂一声:这些猫儿真讨厌,每到chūn天就叫个不停,还喜欢在窗子里进出,今天chūn莺把窗子关严了,只怕这只猫儿是进不来了。
却说贺守弄开了窗栓,俯在贺年耳边说:“少爷,你站在我背上爬到窗边,再顺着窗子悄悄溜下,摸到未来少奶奶chuáng边,拿这个在她鼻子那里薰一薰,候着她睡的熟了,然后再给她把脉。”贺守说着,把手里一截特制的线香点着了,吩咐道:“少爷自己小心别嗅着了。这个虽不厉害,嗅得些却也昏头昏脑的。睡着的人一嗅,却会睡得更熟,雷打都惊醒不了的。我在这里候着,少爷把完脉,却得快些出来。”
“其实,这样做,会不会过了?”贺年到这会却省起来,自己想知道贵姐儿病的如何,其实好简单,只要打发一个人上郑家问一下就是了,自己半夜里来给她把脉,好似不大妥当。
“少爷,我一早就说不妥当,是你非bī着要来。”贺守以为贺年想通了,悄悄道:“趁着这会没人察觉,咱们回去吧!”本来么,这半夜爬窗的事儿就荒唐,可是少爷第一次这么紧张一个人,自己却不想太拂他的兴。
“难得你弄来了两套夜行衣,这窗栓又弄开了,还回去?”贵姐儿病了固然担心,另一方面,却也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心里想她,想见见她。贺年嘴里说着话,却示意贺守蹲下,他要爬窗了。
贺年打小时候,身边就围绕着无数姑娘,上了十三岁,就有姑娘拼命往他身边挤,反倒让他厌烦的不行,只要见了姑娘家,就冷着脸不搭理。这回对贵姐儿qíng动,少年人的心xing一下子尽露无遗,只要一涉及贵姐儿的,头脑就容易发热。再加上这几年老是端着一张脸对人,虽说大家都敬着,究竟觉得没意思。现下难得有机会胡闹一次,怎么能放过?贺守见劝不动他,只得蹲到地下让他踩着背爬上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