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一个枕头朝子佩那死丫头扔了过去!不过,睡了这许久,中途一点也没进食,已然虚脱了,力道欠缺,枕头连自己头顶都没有举过。
子佩心疼不已过来制止卿君:“我的小姑奶奶,你几日没有进食了,可别这么使劲儿!多亏七爷有远见,料到小姐你这一觉睡得久,早早便吩咐我给小姐备下了些白粥小菜,我这就给小姐拿过来啊!”
卿君这回是真的意识到饿了,刚想点头赞许,转而一想:“不对劲啊!你这小妮子今日怎么一口一个‘七爷’,按说夜无俦这货罚你们跪了一整天,你从前并非如此宽宏大量之人啊!今日……你收了他红包了,可有?”
子佩被小姐一语中的,羞涩的垂下了头。
卿君对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刚想教育两句,却发现自己醒来这么久都没有见着子衿,思及自己睡前刚回房的时候便没有见着子衿,不禁疑惑起来:“子衿呢?我回来了都不出来陪陪我?!”
说到子衿,子佩面上的红霞更是翻飞了:“小姐还不知道吧!子衿她,同那位封恬将军……”
卿君听到这样爆炸xing的八卦新闻,恨不能立马抱着爆米花来八一八,也就忘却了饥肠辘辘,道:“神马qíng况?速速与我说来。犹记当日只道是‘少女qíng怀总是chūn’,如今开花结果了么?”
“当日七爷罚我们一众丫鬟家丁的时候,封将军也在场。他替我们求了qíng,七爷盛怒难消,没有卖封将军面子。
后来,子衿姐姐因为在烈日下bào晒过度,脱水休克,昏倒了,恰巧被从七爷书房出来的封将军所见。封将军一把抱住了子衿,要往王府中院正处治疗,却被七爷喝止住,命人用一盆冷水将姐姐泼醒了之后继续受罚!
封将军看不下去,便同七爷起了争执,甩袖离去。
后来,小姐将我们众人救回之后,封将军时常来我们院中探望姐姐。封将军对于当日未能出手相助感到抱歉,姐姐为封将军当日仗义执言感念不已。两人一来二去,已然难舍难分了!”子佩说完,用衣袖掩着嘴角窃笑了几回。
卿君却一阵怅然若失:“本小姐牺牲色相伺候夜无俦那家伙还不是为了你们!她倒好,本小姐如今回来了,至今没见她人影!子衿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有异xing,没人xing!”
正数落着子衿的不是呢,便听见门口一阵金步摇细碎的叮咛声——子衿!
她正板着脸,端着托盘,走进来。
“我‘幽会’回来可没闲着啊!这不,想着小姐腹中空空,特意给小姐拿来了些可口的清粥小菜。所以,这‘见色忘义,有异xing,没人xing’我可是受不起!小姐还是收回去吧!”子衿佯装愠怒,将碗碟一一摆放桌上。
子佩觉得不公平了:“那可是七爷吩咐了,我准备的,你不过端过来这一趟,怎么都成了你的功劳了!”
卿君看着两人一来二去的,好不热闹!
两人将虚弱的小姐掺扶起来,梳洗妆扮起来,说是如此一来这滚烫的粥也正好放凉了些,等会儿温度正好适宜。
卿君只好咽下自己的口水,任两人摆弄着。
在卿君饥肠辘辘的伴奏声中,终于妆成。卿君连日来非常人般的形象才得以改善。方才刚被子衿她们拉到妆台前梳洗的时候,望着铜镜中蓬头垢面的人,自己着实吓着了。真不知道,夜无俦那死变态面对着如此形象的自己是哪里来的兴致,竟然亵玩起来!
“哎呀,小姐,你脸怎么这样红?跟火烧似的!没事吧?”子衿担忧问道。
刚想借口天气闷热来掩饰一二,嘴快的子佩已然替自己回答了:“放心吧子衿,小姐好的很!她是思chūn了!小姐,你可是挂念七爷了?可是你们才刚刚分开不久,你就这般急不可耐了?也太心急了些……”
卿君终于忍无可忍了,这死丫头,该是坑了夜无俦多少回扣啊!她觉得现在同她们解释也是徒劳,但不说些什么,这子佩貌似没有停下的迹象。到时候,子衿若有感而发,二人一唱一和起来,怕是自己会更崩溃。
在自己吃上桌上那碗清粥小菜稍稍补充点儿能量之前,自己仅剩的气力得省着点儿用。
于是,卿君决定,置诸死地而后生。她深吸了口气说:“是啊,七爷现在是我的心,我的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睡了这么久,都好几个秋没见着我的心肝儿了,真真是‘何处解人愁,离人心上秋’啊!我俩现在是‘你侬我侬,忒煞qíng多’。qíng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他,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他,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他,他泥中有我;我与他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片刻也不能相离!所以,快快让我填饱肚子,我好快些去找他诉我这满腔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