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她这一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海面，时间停留的也很久，不像之前那样淡淡的扫过。
“人鱼吗？”
那些家伙如此热衷的生物，是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这样的好奇心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挽起衣袖，露出了白皙的手腕，看起来像是玉石，细腻温和，但是真正见识过少女的狠戾的人，却再也生不出这般旖旎的想法。
晚上的海，太静谧了，让黎瑶这样从小习惯孤寂的人也有些感伤起来。
蔚海太美，就是因为太美了，所以在没有人陪伴的时候来看的时候，少女的身影格外的寂寥。
煜沉默地看着她，看到她只是走了一会儿，然后因为太晚了也就回去了。
这一期间，少女的眉眼清冷，面容满是冷冽的味道，直直挺立的腰身，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放松下来，无端的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每次都是……一个人呢。”
无论是什么时候看到她，少女永远都是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既愉悦，又心疼。
现在没人觊觎她，明明应该高兴，却舍不得看到她一个人清冷的背影。
他抬起巨大的鱼尾，看着上面磷光闪闪的鱼鳞，上面是水的潋滟，没有人类的双腿那般稳健有力。
“很快了……”
煜长长的睫毛下，水蓝色的眸子深邃，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要着急，自我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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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瑶，那群老家伙的话你别搭理他们，蔚海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物，哪轮到他们来cha手。”
“就算是要去找寻人鱼，也应该由你的人来负责，谁不知道那群家伙是黎家派来的，只要你同意了那就等同默认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让他们多了一方势力。”
黎瑶是他父亲在外面风流的产物，母亲生病去世的早，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将她接回本家过。
但是当自己的天赋被测出来后，一个个都争着和她攀关系。黎瑶脾气倔，拒绝承认和黎家的关系，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们这几年无不想方设法的想要拉拢她，对于这些她极为不屑。
母亲死了，他们不闻不问，直到知道自己是ss级天赋才巴巴的靠过来，真是让人作呕。
“沐羽，这件事我有我的考量，你放心吧。”
“我的东西，谁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沐羽是少女唯一的朋友，帝国的机械世家的嫡女，她们是在帝国学院认识的，之后慢慢因为趣味xing格相投成为了挚友。
她红唇勾起，用手指缠了缠黑色的长发。
“不过如果真的有人鱼的话，你会怎么办？”
黎瑶屈着食指点了点桌面，一下一下，给人很大的压迫力。
她抬眸看了沐羽一眼。
“我的东西，当然是归我所有。”
第二十四章
人鱼在化为人形的时候，所经受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
煜此时的脸色极为苍白，睫毛颤抖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眸里面隐隐约约有雾气在弥漫，但是终究硬生生的褪了下去。
他从小到大，都在海里，被大海温柔对待，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痛？
鱼尾慢慢的裂开，没有血液流出，但是疼痛是真实的，如同有人拿剪刀生生的剪开一般，疼得厉害。
他紧紧咬着唇，原本有些浅薄的唇色，因为他太过用力而咬出了一排血珠，晕染出了殷红的色泽，诡异的好看。
“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疼……嘤嘤嘤”
煜缓了好久，才渐渐感觉下面的钻心的疼慢慢褪去。
他垂眸看着那双新生的长腿，尝试着动了动脚趾头，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感觉有些苏麻。
黑色的发在额头部分的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他慢悠悠的穿上事先准备好的一件白色的衣服，第一次接触这种衣服，穿起来倒没有多费劲。
“不过……穿上衣服还是不大习惯。”
煜一直生活在海底，对于人类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他茫然的看着前面少女所在的建筑，蓝色的眸子慢慢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