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苦涩令祁云皱眉,下意识地索取那芬芳地甜润绵缠。
上官惊鸿双瞳瞪大。祁云竟然在吻她!
要不是知道祁云昏睡着,这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真想给他一刀。
小厮夏至来到祁云的卧房外,见孙长鹤看什么,看得老脸愣住。刚想抱怨上官惊鸿绝qíng地不来看他家公子,目光扫过公子的睡榻,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上官惊鸿居然在以嘴给公子喂药!
还反复五次,直到将药碗里的药喂光!
天啊,地啊!这什么奇景啊!公子身上的内力居然没有将上官惊鸿弹飞。
给祁云喂完药,上官惊鸿无视孙长鹤,瞟了一脸呆愣的夏至,“把碗拿走,顺便去打一盆冷水来给你家公子擦身,他体温太高了。”
“是。”夏至直觉点头,点完头才发现,他怎么听起上官惊鸿的话来了?他可是向来只听公子一人的话呢。不过她是为公子也,没关系。
夏至走过来,方要靠近chuáng沿,chuáng上昏睡的祁云似是无意识中觉得地盘被陌生的气息侵入,一股内力直冲而出命中夏至,夏至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地撞上墙壁,又弹回地上。
“咳……咳……”夏至láng狈地爬起,嘴角鲜血直流,“公……公子啊……是小的啊……您怎么连小的也不让靠近了……”
上官惊鸿仔细瞅了眼祁云昏睡的面庞,确认他是真的昏睡着,想不到他睡着了都认人,唯独对她……
一股莫名地qíng绪蕴氤在上官惊鸿心底,上官惊鸿将空药碗直接抛给夏至,“将水端来,里头放二条毛巾就行了。”
“好吧。”夏至没多久便去而复返,端着盆水,还不敢走得太近,一脚踢了张凳子到chuáng头边,又将水盆抛到凳子上,贯以内力轻抛,免得盆中水洒出来。
上官惊鸿一手拧了把盆中的毛巾半gān,叠成长方状覆盖于祁云的额上,又拧了盆中的另一条毛巾为祁云擦脸、颈项,甚至探入他胸前的衣襟里擦拭……
“小子,你受伤不轻,老朽为你诊诊脉。”孙长鹤好心对夏至说。
夏至挥开孙长鹤,“公子不喜生人接近,尤其讨厌女子,你没看到,公子潜意识地根本没拒绝惊鸿郡主么?小的真是欣慰啊,还以为死都看不到有女子能近公子的身。现在就是死,我也要再看一会儿……”
“你这孩子。”孙长鹤有点拿夏至没办法,丢给他一颗药,“治内伤的,吃了好好调养便会没事。”
“谢谢孙神医。”夏至吃了药丸,眼神仍是看得jīngjīng有味。
孙长鹤一把老骨头也杵着没动。他可是把公子看得比自己的老命还重要,这么jīng彩的好戏,不是,有女子能如此关心公子,他怎能不多替公了把把关呢?
只是,见上官惊鸿眉目波澜不兴,为公子用冷毛巾擦拭身子,虽然只擦了上半身,却未见她有丝毫女子该有的娇羞,面无表qíng,不像在为qíng郎付出,反倒像对待朋友的照顾。
公子潜意识里都没有排斥上官惊鸿,甚至是全然接受,只怕是公子对她的qíng非同一般呐。
而惊鸿郡主,恕他一把老骨头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喜欢公子。
堪忧啊。孙长鹤越是观摩,越是忧心。
一遍又一遍单手用冷毛巾擦着祁云的身子,祁云的体温总算低下去了很多,她将毛巾丢回水盆里,想抽被祁云握的另一只手,祁云却还是将她的手握得死紧,半丝不曾松开。
上官惊鸿试着将祁云的手掰开,哪知他蹙了蹙眉宇,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gān脆任他握着,上官惊鸿静坐于chuáng沿。
过了许久,孙长鹤与夏至见她没有进一步动作,孙长鹤无趣地先走了,夏至也无聊地到门口守候。
日落西山,太阳像一团快熄灭的火球慢慢沉落,晚霞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she一道道金色的鳞光,绽放余辉,献给大地最美的光芒。
一整天过去,上官惊鸿从祁云握着她手的温度,知道他退烧了,心里宽慰了些许。
祁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皮子动了动,同时,握着上官惊鸿手的力道也松了开来。
上官惊鸿知道祁云要醒了,倏地抽回手,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太久,身子早就僵麻了。站起身,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