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凤舞折返,恭敬地将上官惊鸿的话重复了一遍告知北棠傲。
北棠傲暗忖:鸿儿果真是冰雪聪明,连他的来意都直接猜着了。
上官宗桓当即训斥,“鸿儿真是不懂事。北齐皇帝万圣之尊,迂尊降贵前来,她居然说没休息好不接见,还真是反了!”实则心里冀望北棠傲不要恼火才好。他已亏欠鸿儿太多,怎么也得保住鸿儿的安危。
原以为北棠傲会生气,哪知北棠傲却说,“无妨。既然鸿儿昨晚没歇息好,自当歇息为重。朕改日再来。”
望着北棠傲带护卫消失在大门外的背影,上官宗桓有点不敢置信,连行都忘了送,“他居然一点也不怪罪鸿儿。”
“上官惊鸿连北齐皇帝的大驾也不见,他还不火,太没天理了!”上官楚楚从侧厅又走了出来。
上官雅儿随后,“依我看,是铁汉也有柔qíng,被北棠傲看上的女人有福喽,怎么就不是看中我呢?”
三夫人倒是没返回。
上官宗桓扫了眼这两个败家的逆女,冷哼了声,“你们两个败家货,什么时候给本郡王嫁出去就好了,别在这怨天尤人!”
“爹,您真偏心,我们也是您的女儿,怎么尽帮上官惊鸿?”楚楚一跺脚。雅儿也不依,“就是,那些个只看外表不看内在的男人也就算了,连您也这样,太不公平了……”
“连为父都受不了你们,你们这副得xing哪个男人喜欢?”上官宗桓一甩袖摆走去后院,留下两个气得半死的蛮横郡主。
郡王府无心阁厢房里,上官惊鸿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才起chuáng,起chuáng后听素儿说祁云在客房里不过小歇了一会儿,就先回皇宫了。
换做是燕玄羽,要是能留在无心阁做客,肯定死赖着不走,不过,祁云不是燕玄羽。只是祁云就这么走了,她还是怅然若失。
过了两天,北棠傲果真如其所言,又次来汝南郡王府yù见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来到大厅,见厅中只有上官宗桓与北棠傲二人。
北棠傲负手而立,高壮魁梧的体格,面容霸气粗犷,单单是体格上已让人感觉压迫十足,其浑然天成的帝王贵气更是令人看一眼都胆颤心惊。
上官惊鸿莲步止于北棠傲跟前四步远,静默不语。
北棠傲霸气的眼眸凝视着她,一袭水绿衣衫尤显体态轻盈,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螓首蛾眉,若出水芙蓉,气质清新又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冷傲,真真的超凡脱俗。
上官宗桓一双苍迈的老眼在上官惊鸿与北棠傲身上来回打转。鸿儿的身影在北棠傲面前虽然显得格外的娇小玲珑,但她清冷尊华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于北棠傲。也难怪北棠傲只看上鸿儿,也只有鸿儿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北棠傲这等顶天立地的男人。传言北棠傲自出生起,便未曾看过任何女人一眼,不知他对鸿儿的qíng,是福是祸。
“鸿儿……”北棠傲开口,嗓音沉冷中不觉漾了一丝温柔。
上官惊鸿眉宇蹙了蹙,“如果你来是为那晚的事qíng,不要再提了。”
“我忘不了。”他坦然地说,“你的一颦一笑,我都忘不了。”
上官宗桓有点惊,北齐皇帝在鸿儿面前竟然连‘朕’都不自称了,似乎认识鸿儿很久了。他说的那晚,与鸿儿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他相信,鸿儿都有能力处理好。
上官惊鸿没错过上官宗桓惊讶的表qíng,冷淡开口,“爹,你先去忙吧。”
“哎!”很用力地应了一声,上官宗桓老脸蓄满激动。鸿儿居然叫他爹了!天知道他有多高兴,他也惧怕北棠傲,可是平常他也见不到鸿儿,听下人说鸿儿这次会见北棠傲,才壮着胆子来的。
向北棠傲告退一声,上官宗桓就一路傻笑着离开大厅。
上官惊鸿的视线回到北棠傲脸上,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各国来给东祁老皇帝贺寿的使臣都已经回去了。你身为北齐皇帝,肯定日理万机,应该是相当繁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北齐国?”
“在等你。”北棠傲刚毅的面庞盈起深qíng,漆黑深邃的眼瞳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上官惊鸿恍然有一种错觉,他的等待已非一两天,可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
“朕决定留下,直到你肯跟朕一同回北齐为止。”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