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想来是去过养心小筑了,得知你来了善堂。便也跟来。”红豆说到此处,道:“奴婢看裕王妃面色不善,郡主,您要不要……”
“你去告诉她,请她回去吧,就说我不舒坦。不方便见她。”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人家裕王妃的兄长就在这儿呢!红豆看了看戴明,有些尴尬的吞了口口水,犹豫着行礼。就要出去。
阮筠婷便对戴明道:“裕王妃对我一直有成见,见了面有可能伤了和气,还不如不见的好。”
戴明并未言语。
阮筠婷又道:“上一次,她还与任合谋,骗了我出去。雇了地痞来绑我,多亏我安排了暗卫跟着。否则现在我可能早就没命跟你说话了。而且,她的行为也很有可能害的她的夫君遭殃了。”
戴明原本悠闲的表qíng,闻言就变的凝重:“有这等事?”
阮筠婷颔首。
戴明脸色难看的很,戴雪菲这么做,他知道是因为韩肃,可是人家阮筠婷与韩肃并没有任何逾距的行为,就算有,就算阮筠婷要委身韩肃,戴雪菲也没有立场阻拦,更没有能力去阻拦,难道她不怕被扣上一顶“善妒”的大帽子吗?难道她还天真的以为有个萱姐就万事有保障了?
戴明越是深入去想,越是觉得戴雪菲胡闹的行为实在可能,不等阮筠婷端茶送客,便起身先行告辞了。
阮筠婷见戴明走了,扬声叫了红豆进来:“外头怎么样?”
“回郡主,裕王妃很是不快,在门口正yīn沉着脸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戴先生便出去了,将裕王妃叫到了角落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裕王妃竟然与戴先生吵起来了。”
“哦。”阮筠婷道:“帮我铺chuáng吧。”
红豆本以为阮筠婷会出去劝说一番,在如何这也是她的善堂,想不到她竟然不去。
帮阮筠婷铺好chuáng,又伺候她摘了头上的头面,把长发重新挽了个简单的发纂,正要服饰她更衣时,外头戴明求见。
阮筠婷便到了外间,笑着等戴明开口。
戴明也不拖拉,面色沉重又认真的道:“郡主,还请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原谅她吧,年在她也是有苦衷的份上。”
阮筠婷闻言浅笑,站起身来道:“之浅,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我能够理解裕王妃的无奈,却无法原谅她的行为。没道理她存心希望我死,我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我并不欠了她什么。”
戴明深深知道阮筠婷说的话是实实在在的道理。能理解,却无法原谅。
好在,她没有采取任何过激行动来报复戴雪菲,否则戴明很难保证韩肃会不会为了自保而牺牲戴雪菲。因为对韩肃来说,戴雪菲也只是个女人罢了。
刚才他将这一层利害关系都与妹妹说了,想不到妹妹居然还不相信,当着他的面哭起来,还说他总向着外人。
从前他觉得妹妹冰雪聪明大方得体,到底是岁月的刀摧毁了她的率真,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的珍珠也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他印象中那个妹妹不见了,变作了今日这个贱了他只会指责只会哭诉的深闺夫人,她就好似已经已经盛放的玫瑰花,马上就要开败了。
戴明诚心的恭恭敬敬的给阮筠婷行了礼:“无论如何,我都要谢你。”
戴明这人到算是公正。阮筠婷笑了一下:“不必客气。”
戴明便告辞了。
阮筠婷住在山堂的这段日子是最惬意最温馨的日子,她白日里去陪孩子们玩,到后厨帮厨娘们做饭,在后院里帮着耕田,还去看了戴明亲手侍弄的花房。
这样的生活,远远比生活在养心小筑里好得多了。因为这里的人朴实。这里的孩子们热闹,比养心小筑里不知要热闹多少倍。
而且最最要紧的是白日里又是做菜择菜、上课旁听、侍弄花糙,她运动的都比在养心小筑里多。她身上又开始出现轻微的酸痛,就如同当时刚去了进奏院去推车时候的感觉。
阮筠婷不免暗暗地想,当年的身子多好,如果能保持到今日,说不定也不用让君兰舟那么担忧了。
想起君兰舟阮筠婷就觉得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不知道榆曲山那边怎么样了。君兰舟死不是安全。
阮筠婷不免患得患失,还埋怨起随君兰舟去的人,就不会写个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