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表qíng有一些不自在,随后释然一笑,道:“筠婷,你留下吧。”
“你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阮筠婷看了看城门处那些jīng兵,道:“你何苦如此。以多欺少,并非你的作为,出尔反尔也不是你的xing格。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偏执。这不是原来的你。”
韩肃走到阮筠婷身前,低头看着她。阮筠婷身高及他的鼻尖,她此时抬头看他,一双明媚的翦水大眼中藏着深深地忧虑,神态间有一些久病未愈的虚弱。为她凭添了几分我见尤怜之气。韩肃被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折磨的心都疼了。
“筠婷,你说这不是原来的我。那么原来的我是什么样?这么多年以来,你的心思都在兰舟身上,又何曾认真关注过我了解过我?我如今作为出乎你的意料,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我。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多欺少又何妨?这天下永远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你说我出尔反尔,我却不赞同。我从被迫尊了父王的命令迎娶戴氏开始,就钻营朝政,我的目的,一直都是要成为一个手握实权的人,有朝一日,我要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在看人的脸色,包括得到你。”韩肃温柔的笑着,倾身靠近她:“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始终如一,你怎能说我出尔反尔?”
大庭广众之下,韩肃如此直白的表白,虽然声音不大,不至于让无关的人听见,可身边的阮筠岚、端亲王以及一些的亲卫都听得到。
阮筠婷红了脸。心中无限的叹息,对韩肃如此近乎于偏执的感qíng非常无奈,也有反感。
“文渊,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终究会是我的女人。”韩肃用轻柔的语调,说着重逾千金的话,仿佛宣誓,又仿佛成心要让阮筠婷记住他的用心。
阮筠婷眉头紧锁,沉默的望着韩肃。
随即走到端亲王的马前,道:“父王,我还是留下吧。”
端亲王大怒,可这种时候,双方实力悬殊,根本没有与韩肃一较高下的底气。他知道阮筠婷不愿意离开君兰舟。现在又有韩肃的人马横在这里,她更有理由留下了。
端亲王yīn沉着脸,没有说话。
阮筠岚道:“父王,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姐姐留在这里也方便就医。”
硬碰硬无必胜的把握,不妥协又能怎么办?
端亲王无奈的下马,安排了两名侍卫和方才跟车的婢女护着阮筠婷回公子府。千叮万嘱他们一定要护阮筠婷周全,随后带着阮筠岚以及随行禁卫军启程。
韩肃满意的笑着,随意一挥手。
京畿卫与城门前的五千jīng兵,如cháo水一般列队整齐的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
韩肃遥遥拱手:“端王爷,今日小王多有得罪,改日当向您谢罪。”
端亲王仿若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带队离开。
就在一行人穿过城门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一个少女焦急的呼喊:“筠岚,筠岚!!”
阮筠婷、韩肃以及所有人同时回头,就见身穿着红色骑马装的韩清歌骑着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
阮筠岚面色一动,勒住缰绳回过头。
韩清歌翻身下马,快步跑到了阮筠岚的跟前仰视他,嘟着嘴埋怨:“你们怎么要走了?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害的我从旁人那里得知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你到底怎么回事嘛,当我是外人还是如何?”
若在往常,阮筠岚定会下马来与她说话。就算不甜言蜜语的安慰,起码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神色冷漠。
可有了大梁国无故悔婚,还如此qiáng横的派兵以威压迫使他们不能带走阮筠婷。阮筠岚如何还能够儿女qíng长的起来。
他虽然舍不得韩清歌,也不可能放得下颜面,在梁国人眼中他是西武蛮夷,在西武人眼中,韩清歌何尝不是背信弃义的梁国人?
阮筠岚低头淡漠的看了韩清歌一眼。心中万般不舍,口中只淡淡道:“你多保重吧。”策马转身就要离开。
韩清歌愣住,追上去双臂张开拦在阮筠岚马前,若不是阮筠岚骑术jīng湛,就要撞在她身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筠岚也有无奈和恼怒,道:“没什么意思。咱们俩结束了。让开!”
“你,你说什么!”血色从韩清歌脸上抽净,她手中的马鞭落地。愣愣的看着阮筠岚英俊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