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没想到太后竟然是这么想,不可置信的问:“母后难道不是为了替朕铲除异己,而是要陷害筠婷!”
“是,哀家就是看那个狐媚子不顺眼,就是要处置她,你当如何!”
太后蹭的站起身,因为起的急,身形晃动了一下,一旁的赵嬷嬷连忙双手扶住:“太后!”
“你心疼了?大可以不必用下人来撒气,冲着哀家来!”
韩肃面色铁青,当年王府中选妃的片段冲进了脑海,拉着阮筠婷绝望的连私奔都想过的记忆再次重溯,韩肃一口气堵在胸口:“母后,你为何偏要看不惯筠婷!为何三番两次的阻止我们!”
“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可能!”太后怒吼:“她早前满身麻烦,现在又嫁作人妇,连孩子都生了,你对她还执迷不悔,难道还要做天下人的笑柄不成?你是皇帝啊!你不做圣君,至少不要做昏君,你的心思该放在朝政上,哪里有只围着一个女人转的道理!你从前不是如此昏聩的孩子啊!”
面对母亲的控诉和质问,韩肃闭了闭眼。
“朕何尝不知您说的对?可是朕放不开,放不下。她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那里!”
“那哀家就帮你把这根刺拔掉!”
韩肃眉头紧锁,与太后对视。
这个刺该拔掉吗?不,他舍不得!他宁可杀君兰舟,都不能伤害阮筠婷一丝一毫。她那么倔qiáng,如今要qiáng迫她与自己在一起已经不可能,可他至少不能允许她跟着君兰舟!他会妒忌,会如同深宅怨妇那般妒忌,韩肃讨厌这样的自己!
太后看着儿子的表qíng,已经猜得到他的想法,心中对于阮筠婷必杀的信念又深了几重。
韩肃平静心qíng,正色道:“母后,你若还顾念你我二人的母子之qíng。往后就再也不要cha手儿子与筠婷之间的事。那个去与靖王府婢女接头的嬷嬷,朕也可以不再追究。但朕不想再看到母后对付筠婷!”
太后气的手直发抖。狠狠的盯着韩肃。
韩肃行了一礼,眼角余光扫了赵嬷嬷一眼,吓得赵嬷嬷浑身发抖,这才离开了慈安宫。
望着韩肃的背影,太后气的直哭,“逆子,不孝子!”的骂个不停。
赵嬷嬷这会子却不敢再进言半句了,太后的事qíng进行的如此隐秘,都能被皇上发现了。还派了人去灭了月桂的口,焉知寝宫中没有安排皇上的眼线?
她虽然忠于太后,可更爱惜自己的xing命。
韩肃这厢回了御书房。坐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这件事还不知阮筠婷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是不是会觉得他要害君兰舟?依着阮筠婷的xing子,恐怕她会恨死他的。
韩肃不止一次的拿自己与君兰舟比较。他到底差在哪里?为何阮筠婷就是不肯给他机会?
可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了。到如今,韩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置他与君兰舟和阮筠婷之间的关系。
难道要一生如此尴尬?
或许。他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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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初云公主来了。”
红豆回话时,阮筠婷刚将苁蓉喂饱,闻言整理好衣裳,笑道:“请公主直接来卧房吧。我不放心小苁。”
话音方落,就听见外头一声轻笑:“瞧瞧。做了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格扇吱嘎一声被推开,身着正红色男装的韩初云英姿飒慡的走了进来,在她几步外站定。上下打量一番:“哎呦,像是变了个人。”
阮筠婷身上穿的是才刚裁制的冬装,是今年绣剑山庄新研究出的款式和花样,淡紫色的锦缎料子明亮又庄重,越发显得她皮肤白净如玉。加上她如今丰腴了。原本消瘦无血色的脸颊现在丰满了,脸色也好看。倒是显得年纪小了。
阮筠婷却觉得她在笑话自己胖了,嗔道:“你不必笑我,等你生产了,说不定比我还胖。”
韩初云摸了摸鼻子:“真是被靖王宠坏了,我随意开句玩笑也不成?”
“不成。”阮筠婷佯作生气。
韩初云挑眉,在她身边坐下,也不如寻常女客人那般好奇苁蓉的模样,而是正色道:“婷儿,我今日来是有事问你。”
阮筠婷见她如此,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道:“你说,什么事?我知无不言。”
韩初云道:“你府上有个叫月桂的丫鬟,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