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姑娘,多谢你一番肺腑之言。原来大家竟是错看了你,或许姊妹中,你才是最明白的一个。”
徐凝慧闻言一笑,道:“我娘说的那句话还是对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争什么呢?五姐姐倒是身份显耀,还高嫁了君家那样的宅门,可……。”叹息一声,又道:“我不求嫁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想着比九姐姐和十二妹妹嫁得好,只求安稳度日就行了。”
阮筠婷此刻对徐凝慧已是刮目相看了,对这样看得通透又温柔的女孩,她很难不起结jiāo之心。
“十姑娘,我只知道你跟我同岁,不知你几月生的?”
徐凝慧眨了眨狭长的眼,笑着道:“我是八月初十的生辰,比你小七个月。”
“那我不是你的姐姐了?”刚才徐凝慧说她初八生日,那她和岚哥儿的生辰是正月初八了?
“正是。”
“不过我的名声不好,若是当着人前怕会惹麻烦,往后咱们私下里,我叫你是十妹妹,如何?”
“甚好,阮姐姐。”
两人相视一笑,阮筠婷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朋友了。
徐凝慧端丽的小脸上也都是愉悦,看了看后花园的月dòng门,才紧张的道:“阮姐姐,咱们还是快走两步,别叫那些人生事。”
“好。”
阮筠婷拉着徐凝慧快步跑向后花园,谁成想刚拐进月dòng门,正和一个人装了个满怀。踉跄着马上就要倒下,却被人扶了一把。
“哦哦!阮耗子,阮耗子!”周围一阵闹哄。
阮筠婷晕头转向的站定,正看到君兰舟摘下蒙眼睛的红布条,漂亮的脸上带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容,“阮姑娘,该你了。”说着将布条递了过来。
阮筠婷傻傻的接过,疑惑的看向一旁众人。
君召英叉着腰哈哈大笑:“茗哥儿说要作诗连句咏梅咏雪的,那劳什子学里还做不够,偏要拿来累我这个粗人,我便说玩“瞎子摸”,想不到你第一个就中招,哈哈。”指着君兰舟,眼神暧昧不明,又是一阵大笑。
阮筠婷无语的看了眼徐承茗,十八岁的哥儿领着一群弟弟妹妹玩瞎子摸,他也很无奈了。
徐承珍道:“带上啊,你快蒙眼睛啊。”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阮筠婷很无奈,她很想说她不玩,可这是第一次玩游戏人家带着她,拒绝了总是不好。初八曹嬷嬷就要来了,她也该趁着这个机会与人搞好关系。
思及此,她点头道:“好吧。”说着看了看周围的景物,熟悉了一下场地,找了一圈儿,想给阮筠岚使个眼色到时候放放水什么的,竟然没找到人。
“快点啊,你磨蹭什么呢。”
徐承珍不耐烦的催促,徐承硕也是皱眉跺脚的。
阮筠婷被bī无奈,只好蒙上了眼睛,似是怕她系的不严实,身后也不知是谁,将后头的带子紧了又紧。又拉着她的袖子向前走了好一段距离,在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qíng况下推着她的肩膀转了三圈。
只听得周围的人一哄而散,纷纷吆喝着“来抓我”之类的。两眼一码黑,她抓谁去?最重要的是,她怕黑。
第一次出车祸死亡之后,她呆在一个黑色密闭伸不开腿的空间里好一阵,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了怕黑、怕独自呆在密闭空间的毛病。如今虽然不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可眼前一片漆黑,冷风徐徐chuī来,送来的梅花香一点都没有让她找到“美”的感觉,而是惧怕,觉得自己站在白茫茫一片天地中,周围仿佛无了人烟,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咬着唇,阮筠婷张开手试着向前迈了几步,不行,再走下去,她觉得她会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即便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怕。
“喂,你们在哪儿啊。”
“来抓我来抓我啊。”
“阮耗子,这里这里。”
声音有的近有的远,阮筠婷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过去,却扑了个空。
“来啊来啊,我在这儿呢!”
徐凝霞唤了一声,眼珠一转来了主意,看两眼徐凝慧,拉着她的手走向徐承茗,低声道:“四哥哥,我们有事跟你说。你来一下。”
徐凝慧奇怪的看着徐凝霞,八姑娘身为嫡女,什么时候肯纡尊降贵的与她拉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