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兰舟扶额,无语的看向树梢的一枝梅花。
阮筠婷心中好生凄凉,想不到这会儿还剩下一个好心的人,却是姓君的。
玉娃娃似的小人越哭越委屈,君召英心里也越发的不忍心,抬起手,本想帮她抹两把脸,却想起男女大防来,只能抓耳挠腮的道:“你你,可别哭啊,我最厌恶看人哭。”
“我又没叫你看。”阮筠婷仍旧一抽一抽的,用袖子擦擦眼泪,靠着梅树坐下。
君召英蹲在她跟前,“怎么,我做了回好人,你不谢我反过来还说我?我要是不来告诉你一声,你现在还跟傻子似的瞎子摸呢!”
君兰舟继续扶额,刚才人家可是早就知道周围没人了,不然怎么会哭?
被君召英一搅合,阮筠婷的委屈都忘了,撇嘴道:“如此说来,英小爷还是我的大恩人了?”
“那是。”君召英心qíng大好,看她长睫毛上沾着泪水,鼻头哭的红红的,脸颊白白的,向来装不进诗书的脑子里突然蹦出四个字——梨花带雨。
心头似被人捏了一把,君召英不自在的起身道:“好了好了,紧着起来去花厅,过会儿就要摆午饭了。”
阮筠婷很不服气的抹了把脸,一边起身一边小声嘟囔:“若不是英小爷说要玩什么劳什子的瞎子摸,我也不会被人捉弄。”
“嘿!”君召英听力过人,闻言气的鼻子都歪了,转身点指阮筠婷:“你这小丫头,爷不过是看你可怜不忍心扔下你不管,如此一说刚才就该让你自己继续瞎摸去!”
阮筠婷不说话,只是歪着头仰脸看他,眼神中满是“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的意思。
君召英气的跳脚,她澄澈的大眼睛似是会说话一样,还来鄙视他了?
君兰舟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热闹,见状忍俊不禁,扑哧儿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拉着自家小爷的胳膊:“英爷,咱走吧。”
被拉着往前走,君召英仍旧不忘回头冲着阮筠婷扮了个丑丑的鬼脸。
角门那里,红豆抱着一身红色的斗篷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正和君召英主仆走了个对面,忙蹲身行礼。待他们走远了才快步走向阮筠婷:
“姑娘,奴婢把斗篷给您取来了。”
“取斗篷?”
“是啊,九姑娘说您身上的脏了,叫奴婢去拿。诶?姑娘您的斗篷也没脏啊。”
阮筠婷了然一笑,问:“岚爷呢?”
“岚爷才刚不留神摔了,弄脏了袍子,回静思园换了一身新的,这会子应当去花厅了。”
“嗯,咱们也去花厅吧,这件红的我换上。”
“可是您的斗篷没脏啊。”
“脏了,刚才坐地上脏的。”
第17章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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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龄堂中,徐采月接过画眉端来的燕窝,笑吟吟呈给老太太,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与雪白的瓷碗形成鲜明的对比色。
“母亲,罗姑娘您也瞧见了,觉着如何?”
老太太闻言笑的眯了眼,“不错,那丫头端庄稳重,身上有一股子书卷气,模样生的也标致。不知她几岁了?”
“十四了。比咱们茗哥儿小四岁。母亲,您也知道,罗家如今虽说不如从前了。可当年罗阁老在世的时候可是盛极一时,人脉都还在的。只不过因为人丁不旺,到了这一辈儿只剩下个女儿。”
说着侧坐在老太太身畔,道:“罗姑娘的母亲三年前去了,他父亲虽娶了继室,如今也无所出,只她一个闺女,在罗家可是当宝贝一样,在君府里也是人人供着疼着的。再者说,她父亲还是国子祭酒,若是攀上这门亲事,往后对咱们家的哥儿姐儿上学不是有益处?”
闻言,三老爷和三太太对视了一眼。
老太太却笑着哼了一声:“你呀,莫不是给你嫂嫂来做说客的?”
徐采月被说中了心事,却并不言明,只道:“嫂子没有说话,不过是我瞧着能帮忙的就想帮一帮,君家此番对咱们真是仁至义尽了,那件事,如今全府上下,只有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大爷,以及二老爷和我知道,其余的下人全都打发了。对外,只说秀儿身子不适,安排到别院静养去了。而大爷……哎,从出了事开始就一直病着,人都瘦了三圈儿,我瞧着心里很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