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擦了眼泪,冷冷的瞪着裕王爷,义正言辞的道:“哀家是初静的母后,更是大梁国的皇太后。皇家的颜面何其重要,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即便是初静的孩子,也不行!君兰舟的存在。只能证明那段无法消灭的耻rǔ,只能证明你勾引了初静的错!”
裕王爷望着太后,心中百感jiāo集,沉默半晌,突然冷冷一笑,眼神不离太后饱含怒气的眼,提起爬俯在地上因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的刺客。唇边冷笑越发的邪气,一用力将那人揪到身侧,让他面对太后,另一手反拿匕首,在那人脖子上一抹。
鲜血如箭。瞬间喷she而出,猩红温热的液体毫无防备的喷了太后满脸满襟,裕王爷的声音犹如地狱来的恶魔,压低声音道:“谁敢动兰舟一根汗毛,这就是下场!”
“啊!!”太后一声尖叫,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太监宫女和禁卫闻声皆鱼贯而入,看到屋内qíngxing,都愣住了。
裕王爷仍旧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太后。蹲下身于她平视,将匕首用力往倒地的死尸背上一戳。
只听见“噗”的一声,又有鲜血喷出,递上迅速流了一滩。
这一次,他没有将匕首拔出来,而是头也不回的道:“此人意图行刺太后。已被本王解决了!太后受了惊吓,还不传太医!”
宫女太监们这才有了主心骨,传太医的传太医,抬死尸的抬死尸。
太后如今已经浑身发抖,吓的面无人色,看着面带关切,微笑着用雪白的丝帕擦手上鲜血的裕王爷,如同看到地狱来的恶鬼。然而,长公主之事,只有先皇、当今皇帝、裕王爷、以及公主的生父知道,其余知道的人,都已经被灭了口。也就是说,今日之事没人清楚她所受的惊吓,没人知道裕王爷刚才曾经为了长公主的孩子威胁了她。如今他又做出母慈子孝的模样,太后是有苦也诉不出。
待到一切忙乱平息,裕王爷也告退了。太后才遣走了宫女,独自一人呆在寂静的宫内,回忆起她的长女,又是一阵心酸。
“太后,人来了。”太后身边的嬷嬷在门口通传了一声,不多时,就有一老者,身着褐色锦袍走了进来。
太后撑着坐起身,看着站在距离自己十步之外的老者规矩的给自己行礼:“臣,参见太后。”
“免礼,起来吧。”
“谢太后。”
那老者大量太后的神色,目露关心:“太后气色还是不好,可服了药?”
太后望着那人,心念电转,不答反问:“是你派了人,追杀君兰舟?”
老者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你真狠啊。”太后似乎不可置信,摇着头道:“那是初静的儿子,是我的外孙,也是你的外孙啊!”
“太后!”老者闻言喝止了她的话,低声道:“太后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是皇帝的母亲,你的夫君是先皇,这等话若传了出去,你我二人哪里还有命在!”
太后闻言,妆容jīng致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捂着嘴哽咽道:“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你巩固权力的筹码吗?”
“太后……”老者面露不忍,终究没有上前。
太后深吸了口气,擦gān了眼泪,平静的道:“韩萧云刚才来了,我告诉他是我派人刺杀了他和初静的儿子,他眼睛都红了,在我面前手刃了行刺君兰舟的刺客。告诉我,若再行刺君兰舟,那就是我的下场。”太后语气一顿,叹道:“有时候,我真羡慕初静,虽然死了,却可以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一生一世。就连他们的孩子,都竭力保护。可是我呢?我这一生,从来由不得自己,我的孩子,也……”
“太后,您多想了。”老者打断了太后的话。
太后闭了口,复杂的看着老者,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挺直腰杆,拿出了身为太后的高贵和庄重,沉声道:“哀家乏了,你下去吧。”
老者似已经习惯了太后如此,微笑着行了大礼,道:“太后好生将养着。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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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寒冷,清早起身推开窗,发现竟然已经下了霜。发huáng的树叶上粘着白色寒霜,模糊了颜色。冷风刺骨迎面chuī来,冷的阮筠婷身上一抖。
“姑娘,您怎么又开窗了。仔细凉着,君公子又要训斥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