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皇帝三两步到了阮筠婷跟前,俯身,大手捏住阮筠婷白皙消瘦的脸颊,迫使她抬头对上他怒火燃烧的锐利双眼。
阮筠婷毫不退缩。直盯着他,下巴被捏的疼了也不皱一下眉头。
皇帝怒竭,连道了三声“好。”用力一甩,阮筠婷便被大力摔倒在地上。
“你倒是讲义气?为了一个君兰舟竟敢忤逆朕!”
“臣女不敢。但皇上不能杀君兰舟!”
“你还敢在提,别以为你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小功朕就不会杀了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我一个小小女子。皇上若是bào君,就尽管杀吧!”
“你……!”皇帝被“bào君”二字噎的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的吼道:“来人,把阮筠婷给朕关进大牢!”
话音刚落,外头已经听了半晌动静的徐承风等侍卫便进了屋。
“皇上,不可啊。阮姑娘身子才刚好起来,经不起牢狱之苦啊!”莫建弼连忙叩头求qíng。
“连你也要忤逆朕?”
“臣不敢。”
见莫建弼如此,皇帝一甩袖子,瞪着阮筠婷。
徐承风满面担忧的看着阮筠婷,想求qíng,却被莫建弼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张了张口,后又理智的闭上,现在皇上是在气头上,如果他也一起被关,谁还能为阮筠婷说qíng走动?关一关,于xing命无碍,也能磨掉她的冲动,改改她的脾xing。思及此,徐承风垂眸不言语
阮筠婷似笑非笑的看了皇帝一眼,整理衣衫,端端正正慢条斯理的叩头,道:“臣女谢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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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cháo湿的大牢到处弥漫着死气和腐败的气味。阮筠婷身披着的雪白云锦的披风,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牢头得了上头的吩咐,知道这位姑娘是钦差大人的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才被关进来,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到底是该好生“款待”还是该礼待。几人背地里商议了一下,还是不上不下的冷着处理就好。
方才刚送来一位医仙传人的大弟子,是这次治疗玉泉城寒热症的功臣,牢头怕钦差大臣回头想起君公子的好处来,不敢怠慢,给送到了最里头单独的一个处所。现在这位阮姑娘也是如此,与寻常囚犯关在一处恐怕不好,索xing也送到里头。
阮筠婷微蹙眉,跟着牢头狱卒走到湿滑石板路的尽头,又向右转,越是往前走去,光线就越是昏暗。
到了一间空置的牢房前,牢头吩咐道:“开门。”
狱卒立即领命,打开了绑在原木牢门上的锁链。
“阮姑娘,请吧。”
阮筠婷毫无异议,坦然的走了进去。牢门复被锁上,牢头与狱卒一行人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看了看阮筠婷,摇头叹息。
与此同时,隔壁传来一阵锁链声音,阮筠婷闻声看去,却见手脚绑了镣铐的君兰舟正“哗楞哗楞”的走过来。
“兰舟。你没事吧?”阮筠婷忙跑过去,担忧的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没有受刑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君兰舟来到阮筠婷跟前。两人之间隔着粗木牢笼,借走廊右上方一闪陶盆大小的窗子投she进来的光线望着阮筠婷苍白的脸,抿着嘴唇半晌。才轻声斥了句:“糊涂。”
阮筠婷闻言一笑,“你才糊涂,怎么敢真的给那个人吃泥。”
“他若诚信找我的麻烦,我就是不给他吃泥他也会寻个错处处置我。”
“这么说你还有道理了?现在被关起来,还上了镣铐,不亏本?”
“是,不亏本。可你这样当真糊涂。”
“我只不过做我想做的事。”阮筠婷手伸过牢笼拉住君兰舟的袖子。将他手腕拉到自己跟前查看,见果真有磨破了皮的地方,叹息的拿出帕子包裹在他的手腕上。
“虽然不一定有用处,怎么也好过直接摩坏了你的手腕。。”绑好了一只手,又看看君兰舟另一只手和双脚。道:“你再过来些。”
君兰舟闻言,听话的走近。
阮筠婷蹲下,拉起他淡青色粗布长袍的下摆,“嘶”的一声撕下一块布来。
君兰舟皱眉:“你做什么?”
“包你的手腕和脚踝啊。
“你怎么不撕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