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府里最近对姑娘们看管的严格。”
阮筠婷到了马车前,刚要上车。却见远处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却是穿着徐家小厮服饰的。
“阮姑娘,可找到你了!”
枣红马停在阮筠婷跟前,小厮翻身下马,气喘吁吁的道:“才刚公里刘公公来传话。说是婉容华病重,皇上特许您进宫探视。”
婉容华病重?!
阮筠婷惊愕的粗眉:“刘公公来传话?几时的事?”
“就刚才,刘公公传皇上旨意,婉容华想念您,要见您,除此之外还快马加鞭去婉容华家乡请她的父母速速来都城。”
“这么严重……”阮筠婷蹙眉,下意识的看了眼君兰舟。
君兰舟道:“你快些回府吧。这事有些蹊跷。”
“是的,很蹊跷。”
阮筠婷上了马车,一路飞奔回徐家。确信了消息属实,忙换了身衣裳赶往宫中。一路上阮筠婷百思不得其解,徐向晚身体底子好的很,为何会突然病重了?连父母都派人去请,可见她病的不轻。
皇帝特许阮筠婷每个月有一次机会入宫探视徐向晚,所以对宫中规矩和布局。阮筠婷都熟稔于心,跟着刘公公穿过回廊,转了个弯,就到了徐向晚的悦聆宫。
白薇穿着水粉色的袄裙,头梳单刀髻,焦急的站在回廊下,见到阮筠婷连忙迎了上来,“阮姑娘,您可来了!婉容华等了你好久了。”
“快带我去见她。”
“姑娘请。”
迈过高门槛,踏着花团锦簇的地毯,穿过正殿,屋内摆设之jīng致,阮筠婷已经无心去看。转屏风进了内室,只见雕花木窗微启,有一缕斜阳照she进来,将浅紫色的纱缦照的影影绰绰。两旁小宫女约有十余人,见了阮筠婷屈膝行礼,为她掀开层层纱幕。
疑惑的看着那些人,阮筠婷低声问身边的白薇:“悦聆宫几时多了这么些宫人?”
“婉容华半个月前偶感风寒,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好起来,太医都来看过了,只说婉容华是身体虚弱,油尽灯枯,人人都束手无策,皇上对婉容华素来宠爱,生怕委屈了荣华,才命仁贤皇贵妃调派人手来照看。”
仁贤皇贵妃派来的人,十人中起码有九位是探子吧。
阮筠婷心中有数,对白薇点点头,道:“你先下去把,我进去看看。”
紫檀木拔步chuáng浅紫色的帘栊卷起,徐向晚面色苍白的躺在chuáng上,人美依旧,却已经瘦弱堪怜,弱不胜衣。
“晚姐姐,才半个月没见,你怎么就成了这样?!”阮筠婷坐在chuáng沿,惊异又心疼的望着徐向晚,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徐向晚身体虽然不适,心qíng却似很好的样子,见了阮筠婷,一双妖冶的凤眸像是注入了阳光,整个人都有了生气,说出的话却很虚弱:“婷儿,你来了。”
听到她沙哑且毫无底气的声音,阮筠婷心疼的眉头紧锁,心像是被人握了一把,挤净了所有血液,眼眶也有些红了:“怎么会这样呢,咱们半个月前见面你还好好的,你是不是……”
阮筠婷看了看左右和后头的人,终归将“被人害成这样”一句吞了下去。
徐向晚坐不起来,只是拉着阮筠婷的手与她闲聊一些同在闺中时候的事。
阮筠婷听她东拉西扯,便知道那些宫人中一定有探子,而且徐向晚的病qíng也的确蹊跷。
突然,她感觉到徐向晚冰凉的手指将一个硬邦邦的纸团塞进她手中。
心头一跳,阮筠婷不着痕迹的握紧拳头。
“姑娘,这是婉容华特地吩咐御膳房给您炖的血燕窝,您尝尝。”
“多谢你。”
“姑娘客气了。”
白薇端上托盘,阮筠婷借接过碗的时候,快速的看了眼藏在手中的小纸团,那竟然是一张几近透明薄如蚕翼的蜡纸,上头隐约看得出有字迹。
用蜡纸是做什么的呢?
徐向晚的声音,这时候温柔的传来:“婷儿,那是我特地吩咐人给你预备的,快吃吧。”
徐向晚的一语双关,等于提醒了阮筠婷,她突然想到,蜡纸防水。徐向晚说不定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与她说,奈何身边探子太多无法开口,就将话写了下来,又怕被有心人得去,这才让她将蜡纸喊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