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君兰舟突然觉得,看着她下厨是一件极赏心悦目的事,平日里的她太过完美,总觉得有距离感,如今忙的打转鬓发松散的她,反而让人觉得亲近,“才刚为何不开心?”话便直接问出了口。
阮筠婷一愣,将鳕鱼翻面:“我哪里有不开心?今日人都到齐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君兰舟用白眼看她,“你瞒不了我,说实话,你对君家大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当然不是,你掩藏的很好,只不过是我瞧见你目光闪烁了一下而已。”
阮筠婷不得不在心里赞君兰舟一句聪明,竟然能捕捉到她的眼神,可她与君召言的恩怨哪里是能说与人听的?其中过程太过于匪夷所思,就算说了君兰舟也不会相信。
阮筠婷叹息一声,转身处理食材,带将菜起锅装盘,才在围裙上抹了抹手,道:“有些事qíng还是藏在我心里比较好,而且我不想骗你。”
君兰舟挑起半边眉毛,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带着欣喜和愉悦:拍了阮筠婷肩头一下:“好了,那么认真做什么,我不过随口一问。”
阮筠婷感激的道:“兰舟,多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你要真的想谢我,能不能先把那个杏仁鳕鱼给我尝一块?”
“不能。”
“就一小块。”
“不行。”
“就一口!”
“哎!君兰舟,你属猫的吗,好了,已经不多了!”
……
有君兰舟在厨房捣乱的先例,不多时君召英也来了,菜还没等端上前头,已经被他们吃掉了不少。阮筠婷无奈的又重新准备了,才到了饭厅,路上还忍不住悄声骂身旁那两个直打饱嗝的。
“你们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富家公子,怎么跟饿了几餐了似的。”
君兰舟和君召英知道自个儿累阮筠婷多做了不少才菜,也不多言,相视一笑。
饭厅里,酒菜已经齐备,众人按着身份落座,阮筠婷和阮筠岚并肩坐在末位,端起酒盅,阮筠婷站起身,感激的道:“昨日之事,多谢在座的诸位,若没有你们,我也无法成事。千言万语都在这一酒盅里,我敬……”
“哈哈哈!不会已经开席了吧?”阮筠婷话没说完,外头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慡朗笑声。转眼间人已经到了饭厅门前。
“皇上?!”
众人全部起身,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安!”
“免了。”皇帝身上穿了件杏huáng色的常,笑容满面的摆摆手,环视了屋内一周,突然严肃的一个一个点过众人:“好啊,朕的嫔妃,朕的九弟,幺妹,侄儿,还有朕的臣子……感qíng你们一个个果真都是与阮筠婷这丫头串通好了来耍弄朕的!说,你们谁是主谋,谁是从犯?”
“皇上……”
昨日御花园中那场戏,在做之人除了莫建弼,几乎人人有份。
九王爷尴尬的红了脸。韩肃和韩初云也极为抹不开。
徐向晚到了皇帝跟前,察言观色之后娇嗔道:“皇上若是真的要怪臣妾和大家,今日就不会便装前来了。”
皇帝原本绷着脸,听闻徐向晚一句,扑哧儿笑了:“说是互动戏,昨儿朕可是戏里的大角色,你们在王府摆下庆功宴,怎么没人知会朕一声啊。”点着九王爷:“老九,思虑不周,该罚!”
九王爷站起身,端酒盅连灌了自己三杯:“皇兄说的是,臣弟自罚三杯。”
皇帝御驾亲临,座位顺序必然有变动,众人也都有一些拘谨,大太监德泰伺候皇帝吃菜,几人也都应景儿的用着,突然,皇帝放下筷子瞪着莫建弼。
“好啊,你这老小子,早上还跟真赌咒发愿的说一定没掺和阮筠婷的事,怎么庆功宴你倒是来了?现在还敢跟朕说没有吗?!”
莫建弼唬的一个机灵,心里暗叫命苦,跪倒道:“皇上息怒,臣的确没有啊,进而是阮姑娘她估计与微臣的jiāoqíng,才qíng微臣来用饭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朕心里有数,起来吧!以后在好好拾掇你!”
莫建弼又是一抖,苦着脸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