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召英知道阮筠婷和君兰舟都聪明,只说这些便足以让他们了解qíng况。
阮筠婷沉吟道:“这么说,是仇杀?”
“皇上也这么说。”君召英望着阮筠婷,道:“所以,皇上让我先来找你。”
阮筠婷惊愕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怀疑我?”
“是,你与岚哥儿都有最大的嫌疑。所以我来问过你,自然要去问岚哥儿。”
阮筠婷点头,道:“敢问你,仵作验过了没有?吕文山的死亡时间是几时?”
“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我还在宫里。我身边的两名小宫女还有德公公都可以作证。”
“嗯,皇上也这么说。兰舟呢?”君召英看向君兰舟。
君兰舟一指鼻子:“我也要问?好吧,午时三刻,我大约是在与萧北舒萧先生下棋。下过棋之后就来徐府了,你问过北哥儿便知。”
“好,既如此,我就在去问岚哥儿了。”君召英站起身,道:“这些日子你们都不要出城,有状况时随时要找你们的。这件事皇上很重视,还有,若不查出个究竟来,吕国公也不会罢休的。”向外走了两步,君召英又道:“对了。此事保密。毕竟对外吕文山是已经问斩了。”
“我晓得。”阮筠婷点点头。
看着君召英走远。阮筠婷蹙眉坐下,抓过墨绿色的软枕来抱在怀里。
君兰舟则是悠哉的吃茶。
半晌,阮筠婷抬起头来沉思的看着君兰舟。
君兰舟也看着她:“怎么了?”
“吕文山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君兰舟嘿嘿一笑,向前倾身靠近阮筠婷,道:“你才刚告诉我,我才知道吕文山是被偷偷运送出城的,我哪里会知道他怎么死的。”
缓步走回凤尾焦琴旁翩翩坐下。转而道:“想听什么曲子?”竟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君兰舟心下赞她聪明,笑道:“就弹你平日最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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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召英查问过阮筠岚午时三刻的行踪,刚离开潇湘苑,就见徐凝巧披了件烟霞色大氅,抱着jīng巧的huáng铜小暖炉,笑吟吟的迎面而来。
君召英脸上禁不住绽放一个笑容:“七姑娘。”
“四小爷。”徐凝巧道:“你怎么得闲。这会子来徐家?”
君召英笑道:“今日是有公务在身。你呢,大冷的天,来这里做什么?”
徐凝巧眨眼。俏皮一笑:“我呀,踏雪寻梅。”
“你倒是好雅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那你留神安全。”徐凝巧担忧的蹙眉。
“放心吧。”君召英心头一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面红耳赤的道:“我。我回去练功,下次再找你比武。”
徐凝巧一愣。暖暖的笑了,对君召英一个大男人敢于在她面前认输,很是赞赏,柔声道:“好,我也好生练着,绝不让你赢了我去。”
君召英挑眉,“下次可说不定了。我先走了。”摆摆手转回身大步离开。
徐凝巧一直伫立在原地,望着他硬挺的背影转过冗长小巷的拐角,这才举步回松龄堂去。
她今日特地前来,不过是想遇到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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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国公府此刻乌云罩顶,正堂匾额上挂着白练,两旁是成排的灵幡花圈和纸灯笼。堂当中一口黑漆棺材里,躺着的是已经穿上宝蓝色寿衣画过妆了的吕文山。
园子里哭声一片,下人们只道少爷是被斩首了,皇上开恩才将尸首送了回来。只有吕国公和夫人以及吕文山的生母赵姨娘知道,如今棺材里头躺着的不就是吕文山本人么。
这会子,赵姨娘早已经哭晕过去两次了。
吕国公yīn沉着脸,双目赤红。压手的核桃被他一下子用力捏碎,发出咔吧一声,在yīn森的灵堂里,像是能磨人骨头……
“好!敢动老夫的儿子!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老爷!”国公夫人担忧的叫了一声,生怕下人听了去,将吕国公曲解有造反之意。毕竟问斩的命是皇帝下的。
吕国公这才坐下来哼了一声,心里早将“阮筠婷”三个字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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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身,阮筠婷才刚梳妆打扮妥当预备去给老太太请安,韩斌家的便先一步来到静思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