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三太太只觉得脖颈一麻,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了!
三太太惊恐不已的捂着嘴,觉得头晕目眩,往脖颈后麻胀处一摸,竟拔下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回身瞪着水秋心,想质问,却问不出来!
水秋心冷笑:“她太吵了。”回身进了屋子。
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跟着进了屋,陪笑道:“神医息怒,三太太心直口快,您高抬贵手啊……”
声音渐渐听不清了。阮筠婷颇同qíng的看着三太太,摇摇头也上了台阶。
三太太知道是水秋心算计了自己,这会子完全说不出话来,又加上头晕目眩的症状,真的害怕了,然而方才她惹了他,这会子也不好去求他。只能扶着常妈妈的手臂,指了指厢房,示意他扶着她去休息,想着等会儿三老爷回府来让他开口求他,再不然,还有宫里的太医医的好她。
水秋心给老太太开了清热散火气的方子,晚膳时用了一剂,待到半夜里再用第二剂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清醒过来。虽然身体虚弱,可眼神清明,显然jīng神很好。一直守在chuáng畔的韩斌家的见了大喜过望。
“老太太,您醒啦!要吃口茶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
听见里屋的动静,睡在外间的大太太和二太太也忙进屋来,见老太太清醒过来,又能自己喝了一大杯的温水,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欢喜的对视了一眼,一个去给菩萨磕头还愿,一个去吩咐人叫三老爷来。
人都走了,韩斌家的才道:“水神医果真是妙手回chūn,多少太医来了都不中用,可水神医一贴药下来就起了作用了。”
“水神医?”老太太声音虚弱。
“是啊,阮姑娘见您病倒了,急得什么似的,巴巴的请了水神医来,也亏得神医宽宏大量,不与三太太计较,还照样给您看病。”
“三太太又怎么了?”
韩斌家低声道:“三太太冒犯了他,说他是江湖糙莽……”
“真是糊涂!她是巴不得我死!”老太太气结的一拍chuáng榻,转而又欣慰的道:“婷儿倒是有心。”
“是啊。”韩斌家的笑着点头。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须臾间三老爷、三太太和二爷、四爷一家都到了。众人见老太太平安无事,各自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清早,松龄堂。
阮筠婷搬了个小杌子坐在老太太的暖炕旁边,看着韩斌家的喂老太太用熬的浓稠的粳米粥。老太太吃了一小碗,笑着对阮筠婷道:“这次多亏你了。”
“老祖宗说的什么话。”低下头,愧疚的道:“若不是为了我,老祖宗也不会如此了。”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与你什么相gān。我一把老骨头了,自然不比前些年硬朗。”心思微微一转,想起韩斌家的昨夜的话,了然的道:“可是这些日子有人难为你了?”
阮筠婷摇摇头:“没有。”
“哎。你委屈不委屈,我何尝不知道?回头我去与你舅母们和舅舅说去,这事qíng不与你相gān,这些人啊,就是大惊小怪,一点子的小事就会混赖人。”
正说着话,门帘一挑,大丫鬟画眉进屋来道:“回老太太,八姑娘和二皇子殿下到了。”
“什么?!”老太太闻言一惊。
阮筠婷也是惊愕,想不到大清早的二皇子竟然会来。
仔细打量老太太的神色,见她先是惊异,随后qiáng作镇定,阮筠婷便知她定然知道二皇子的身世,这会子正在紧张。
“老祖宗。”阮筠婷站起身乖巧的道:“时候不早,我先上学去了。”
“去吧。”老太太摆摆手。
阮筠婷离开静思园下了台阶的时候,恰好与二皇子和徐凝霞走了个对面。
“二皇子,八姑娘。”阮筠婷主动招呼。
韩俊笑着还礼:“阮姑娘啊,多日不见了。改日找你一起吃茶。”
“多谢二皇子。”
徐凝霞闻言,使劲儿瞪了一眼阮筠婷,拉着韩俊的袖子:“快走吧,不要叫老祖宗等急了。”
韩俊宠溺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徐凝霞的粗鲁行为,与阮筠婷颔首道别后,进了正屋。
阮筠婷望着两人的背影,担忧又复杂的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