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苍蝇围绕着这两具尸体,显然,他们已经死透透了。顾迟意上前辨认了一下,看到了其中一个正是那十分勤快的小豆子。
小豆子整张脸满是惊恐,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来了,脖子有一道致命伤,显然是被割喉而死的。
院子里的小童们早就吓得嘶声尖叫,有的已经哇哇大哭起来了,引来了许多街坊邻居。
顾迟意脸色十分沉重,事qíng似乎越来越不简单了。
这件案子很快就呈到了景德皇帝的书案上,景德皇帝闻言,陷入了深思:“又是跟墨斋有关?看来有人已经盯上了墨斋了。”
他不安地起身,走来又走去的,随后,才道:“摆驾,去圣安宫。”
圣安宫是太后的住处,景德皇帝每天都会去这里请安,有时候遇到了什么难事,也会来这里请教太后。
这在历史上是很难得的,毕竟很多皇帝忌讳后宫参政,然而,景德皇帝和太后母子qíng深,都会为对方着想,所以倒是难得的和气融融。
太后正在学cha花,见景德皇帝来了,她笑着道:“皇儿,你看母后这cha花怎么样?”
景德皇帝心里有事,不过他是个至孝的人,所以很认真地夸赞了一声:“妙!”
太后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问:“有什么事?”
景德皇帝屏退不相关的人,只留下自己和太后的心腹,这才道:“母后,儿臣想告知皇弟他的真实身份。”
太后皱起眉头:“不是说要等到他成年后再告诉他吗?更何况,他现在还小,也不懂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
景德皇帝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让他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担心,已经有人盯上了皇弟了。而且……”景德皇帝接着道,“皇弟聪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太后盯着眼前的cha花想了片刻,忽然说:“皇陵里的那人要回来了。”
景德皇帝嗯了一声:“估计就在这个月吧!”
太后接着道:“如果让她知道我儿还安然在世的话,只怕……只怕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这个节骨眼,如果她闹起来,只怕不会有好事。”
景德皇帝扶着额头,觉得头疼得很,这事是真的很麻烦!
“先帝心善,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赐她一死了,”太后喃喃道,“哀家可不想让那女人害了我儿,害了这大梁国!”
景德皇帝眼中冷光闪过:“不如儿臣派人……”他抬头看着太后,眼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太后果断阻止道,“她背后可是站着威远侯……”
提到威远侯,景德皇帝身上戾气更胜往前,显然对威远侯十分痛恨。
威远侯在军中十分有威望,又是追随过先帝的人,如果清理掉他,只怕会引起朝中大乱。原本对梁国虎视眈眈的陈国和吴国必定会趁虚而入,届时,只怕梁国会因此受重创。
“不管要不要告知迟意,先派人保护他吧!”太后道,“这事我们得再考虑一番。”
第44章古代火-枪
景德皇帝应道:“我已经派人守着墨斋了,只要有可疑人物出没,必定会被抓出来的。”
太后说:“眼下这qíng景,也没办法将迟意带进宫来保护,唉!”
景德皇帝有些疑惑道:“按理来说,这事是没人知道的,迟意向来是个乖孩子,不会自己四处宣扬的。”
太后皱了皱眉:“炸飞整座屋子,这么大的动静,当时这事必定传遍了京城,现在有心人只要一打听就知道,想来有人猜到了。”
景德皇帝和太后相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个顾迟意啊,真是不省心。
顾迟意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听得隔壁家又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抬眼一看,一个人正将之前文曲斋的匾额取下来,粗鲁地扔在地上,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匾额。
顾迟意看着那个写着文曲斋几个大字的匾额,只见它被人毫不客气地踩踏着,似乎在嘲笑着之前那个东家的狂妄自大。
隔壁家搬来的是个卖布的,顾迟意站在那里看的时候,铺子的东家正在笑眯眯地给围观的小孩子们发糖果,看起来很是和气。看到顾迟意,那东家笑着看过来:“这位是顾迟意顾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