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贞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我妈非让我带两套礼服、饰品。”
“挺好,有备无患。”傅泽陌充分理解岳母大人的想法,因为他家太后娘娘也如此疯狂,曾一度因为生了他伤了身体不能再怀孕,想要个女儿,常常给他买女装来着,在他小时候懵懂无知地换上一套套小裙子拍了不少照片,“那你打算穿哪套?”
“白色那套吧!”长裙方便穿保暖,唐宛贞想得很实际。
“到时候两套穿着拍照片传给我,”傅泽陌说着,见某人盯着自己,面带疑惑,又不充道,“帮你看看哪件舞台效果好,你觉得呢?”怕她多想又把皮球抛了回去。(傅少:好看的当然要穿给自己一个人看啦!关键是要少露ròu。)
唐宛贞倒是没多想,还觉得很有道理的嗯了声。
叫她没多想,继续要求,“背面照也要。”
觉得没什么,自然答应,“好。”
傅泽陌高兴,下意识就去摸她的头发,软软的长长的如海藻般的卷发,前世第一次见她就是卷发,波làng般起伏出完美的弧度。有次两人喝了几杯,他问她烫卷发的原因,她说她五官偏柔,卷发显得面部轮廓深刻有气势点。那时的她故作冷漠,有很多害怕,却又不得不面对,就好像他,不同的是,他是傅家的利剑,她却不是唐家的锋刀,她不适合商场,也不喜欢商场,却又无可奈何被迫卷入其中。
手突然被覆盖,温暖柔软袭来他骤然回神,却对上一双澄明若水的眼。
唐宛贞只是对他一笑,看向车窗外,速度将房屋建筑如画纸般一页页翻过,玻璃窗倒映出她的jīng致的面容,神色微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时他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可明明对她专注又温柔得不可思议,是不是这与预知梦有关。
傅泽陌自然不知道小女儿家的心思,就算知道,他也不觉得有神马问题,不都是她吗?那有什么区别,反正至始至终就她一个人。
迎新晚会这天下午开始排练到晚上,晚餐参加表演的同学们都只能啃面包吃完,有排练一遍,然后列队候场。唐宛贞在十三场,不算晚,计算机班的女生就惨了,因为按学院排再按班里排又要综合节目的节奏被排在末场收尾,这也就意味着,唐宛贞演奏完可以离开,而她们就要在候场区等到最后,大约要到十一点。所以幸运的某人,就被委以买夜宵的重任。
傅泽陌看着唐宛贞穿着一袭白色晚礼服款款走上舞台,领口是兰花刺绣,长裙修身,纤合有度,显得整个人优雅而大气,让他看得有些恍惚。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手机里保存了两张照片,粉色洛丽塔式的公主裙华丽甜美适合她的年纪,却不适合她的风格,她是个素雅的人,华丽反而累赘,简单就是最好。她真的很美,犹如时光沉淀下来的光辉,一站在台上不言不语,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让他的私心偷偷作祟,想要一辈子珍藏,不给别人看见的可能。
唐宛贞选择了《月光》,贝多芬耳聋疾患从忧郁到明朗再到未来的憧憬希冀,那种波澜壮阔的豪qíng更适合迎新所需要的气氛。
它有三个乐章,每一乐章都带着感qíng的递进,唐宛贞小时候常练,虽然不能切身体会那种迷茫到勇敢,却也会将自身投入到他的故事中钢琴曲中去敢知,再加上多次排练,演出效果很好。
场内外的安静一片,聆听着那动人的旋律,任由一个个音符勾起心中小小的浮萍,去吸收勇气的养分充实自己。
演奏完,不少人还意犹未尽,沉浸在曲子里。她缓缓向前躬身后退场,因为穿的鞋跟有些高,脚步不快,尤其是舞台台阶处,但工作人员为了安排十四场的舞蹈人员上场,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就拽。
傅泽陌在评审区一直注意着,见她被拽得脚步蹒跚不稳,几乎要跌倒时,控制不住站起身就要出去,却被徐子综按住。
“放手!”他压低了声音,眼神很冷,语气更冷,显然是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坏qíng绪显示得这么明显,仿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般凌厉。
徐子综这是第一回见他生气一下愣住,相处快半年了,他要不一言不发,要不言语挑衅,生气还是第一次。
傅泽陌没耐心,直接甩手想要挣脱。
徐子综却抓得更紧,也压低了声音道,“别冲动,你现在上去反而会把事qíng闹大,到时候她会更难堪。”